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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育明,出版《酬爱》等书藉九本。参与中央电视台《西游记》动画片剧本组创作,独自执笔完成三集,已拍摄成片。独自执笔或与凌纾合作完成《母鸡搬家》等动画片剧本五部,都已拍摄成片。
穿越时光的联想
(刊于《长城》2025年第5期)
雪松的神迹
女儿还在读小学时就给我进行过普及:砍伐一棵大树,仅能制作4000张贺卡或3000张白纸,她说了好几项仅能,我没有记全,但当时的心境还是记得,是希望更多的人会因为这个警告而引起震动。我自己倒比较心安,因为从小就不浪费纸张,并不是那时懂得环保,而是贫穷产生的自觉意识:写过铅笔的纸张用圆珠笔打算术草稿,再在上面写毛笔字,最后塞炉灶里引火。就是前几年我还用废纸搓泡成纸浆自制猫窝呢,后来没时间做了,仍不随意扔弃,觉得把废纸报纸之类送给清洁工才是物尽其用。对于一张纸我都怜惜,更不要说一棵树了。
之前我家邻居种了一棵大雪松,它长势汹涌,是小区里最大的一棵松树,私人种植这么大的雪松很是罕见,走过的人没有不看它的。它不但气势非凡、雄壮美丽,气味也香浓好闻,只是它粗壮的侧枝伸进我家院子,遮住了我家猫屋的阳光,除了掉落枯死的针叶,还每天不停地滴下浓稠的汁液。抬头看,每条松枝上都点缀着淡黄色的油脂,像漂亮的琥珀,虽是真正的松脂,却把我为猫咪铺的小广场弄得黏糊糊的,让人都下不了脚,更不要说猫往上跑了,害得我天天腰酸背痛地冲水清洗。
邻居将房子租给了一家公司,那帮小青年也不管你松树是不是侵害别人利益,倒是当年帮着种松树的园林工来对我们致歉,说没想到树会长得这么快,只怪土质太好了。另一个邻居给我出了个损招,用高浓度的盐水,沿着松树根四周浇上一圈,隔天一浇,用不了几回,这棵雪松就会慢慢枯萎。这不是暗杀吗?我当然没法接受这个恶意,但我向邻居打了声招呼,他也同意锯掉伸到我家院子上空的几根粗壮的侧枝。我请好工人,约定隔天来锯。
结果发生了奇迹,第二天一早我照例去猫咪小广场扫地清洗,却发现它停止了滴液,原先可是天天滴啊!抬头看雪松枝条,上面不再有亮晶晶的琥珀色小珠子了。
震动之余便是感动,难道说雪松真有灵性?竟然领略了我不想置它于死地的善意,以停止分泌松脂的行为来向我表达诚恳之情?
不管怎样,事实放在眼前,总是一桩开心之事。我立即通知了工人,明天不用来锯松树大枝了。
自此,除了它继续飘落一些零零星星的枯针叶外,不再有黏稠的松脂来困扰我们了。我们和这棵大雪松和平相处,相安无事。这真是一个顺理成章的逻辑:你不弃它,它不乱你。你不害它,它也护你。
如果没有亲自碰到这样的事情,我很难想像雪松竟能通晓人的想法,像一个理想化的人格演示。这是我生活中的一个童话般的事件,让我快乐了很久。
雪松的见证
这个回忆要穿越到我的少女时代。具体地说就是我十岁那年,一个臂上戴着两条杠的五年级小学生所遇到的一件既小又大的事情。
说小是现在看起来微不足道,说大是它潜伏在我心间,连我自己也没有完全察觉,它是如何的影响了我几十年的心性。
作为那时的少先队中队长,还是可以看出我是得老师信任的,记得那时排练节目,班主任还搭着我的肩膀像小伙伴一样和我一起练舞,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总是笑眯眯的充满了信任。因为这个二条杠,我在同学中也是有一定威信的,下课十分钟,总是有女同学来找我玩。但事实上,我是个胆小内向的人,看见顽劣的同学会下意识避开,害怕和别人发生冲突。要说学生时代我从小队副当到中队长,又从中队主席当到大队委员,这一切纯属误会。这种矛盾现象可能缘于原生家庭的关系,我父母善良厚道,从不与人争执,在我印象中,他们常常吃亏,而且还吃得愚昧,也就是说,他们吃了亏还往往为他人着想,去合理自己吃亏的必然性。在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可想胆气是多么的虚弱了。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1962年的清明节,班主任带我们去漕溪路200号搞活动,那时距正式建成上海烈士陵园还有七年时间,但民间已知那里埋着许多为解放上海而牺牲的革命烈士,因此,那里顺理成章地成为爱国主义教育打卡地。里面的风格还不像现在的龙华烈士陵园这样庄重气派,它是真正的简朴,我只记得有许多树,有个空旷的广场,有个已完全记不清的石碑,上面雕刻的什么话也忘光了,相反的,我记住了不远处的一处圆形花坛,花坛边缘石擦得很干净,看不见污迹,连张落叶也没有,花坛正中是一棵粗大的雪松,让我产生与纪念碑一样的庄重感觉。
老师让我们把带去的午餐都集中放在花坛边缘石上,这很正常,那时候小孩都没有拎包,提在手上活动不太方便。各种包装堆积成一个小小的山岳,我们班有五十多个学生,五十多份餐包,不少呢。
我们排列在广场上,我作为中队长,代表同学们向纪念碑敬献鲜花,又站在队前,读着老师拟好的文章,带领同学们一起向纪念碑鞠躬默哀、致少年先锋队队礼、唱少先队队歌,大家唱得很整齐,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激动兴奋的神色。
整个凭吊仪式结束后,老师宣布分散活动,并嘱咐大家中午时分各取食物就地用餐。我忘了自己去哪些地方逛了,依自己过去独自去黄道婆墓、铁路轨道等地闷玩的习性,应该也是看烈士图片之类忘了时间,等我想起就餐时间,那个花坛边缘石上只剩一个小包了。
但那不是我带的午餐。我的午餐是父亲特地给我买的两只大花卷,这两只平时父母不舍得买的花卷包在一块蓝色的大格子手帕里,四只角相对打着结。手帕是父亲的,他平时几乎不用,所以很新。
我四下张望,看不到我那格子手帕包着的花卷。我焦急地找到老师,老师的眼神一闪,让我把那只孤零零的小包打开。那是一个花手帕扎的结,手帕明显旧了,拷边都有些脱线了。我很不情愿地解开结,里面竟然团着一只明显被啃过几口的发硬馒头,啃过的地方都成白粉了,馒头皮翘着,还裂着几条缝,那些碎屑全部拼上都凑不齐一只整馒头。我们家条件算差的了,都没见过这样难看的陈旧馒头。我完全蒙了,不相信眼前所见。
我几乎是恳求地对班主任说,老师,你帮我查查是谁拿了我的花卷。
班主任说,你看看四周,同学们都散开了,就算有人拿错,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就把这馒头吃了吧。
我心里发闷,这个可恨的同学不仅偷走了花卷,还偷走了大手帕,我感到她(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女同学所为)偷走了爸爸对我的爱。
我鼓起勇气说,不是拿错,是故意的!
班主任又说,你是队干部,算了,不要计较了。
我坐在花坛边缘石上,恨不得甩了手上的干巴馒头,但是我没有,我确实饿了,还有,“你是队干部”的字眼刺激着我,我委屈极了,为什么老师不批评那个同学,反而要来指责我?!
手里的破馒头就像我此刻破碎的心,我都不想看它!勉强地咬了几口,噎得我差一点透不过气来。我怎么想得通呢?这个同学和我一样向烈士敬礼,一起宣誓,一起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呀!却在暗地里做这样无耻的小偷呢?我的鼻子很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完全想不起最后是怎么处理这块丑陋的手帕和剩下的几口馒头了,我只记得自己转过头去,不想让老师看见委屈的表情。
我觉得老师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甚至觉得阳光也变了,它不再暖,我坐在那里,浑身发冷。
我看到了这棵雪松,像先前一样默默地站着。第一眼看到它时,它就像烈士的化身,那么高大,那么庄严,现在,它还是那样高大,那样庄严,可分明有些不一样了,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眼睛一下湿了起来。
直到我们集队回学校,老师也没有在全班同学面前暗示这件事,更不用说公开的批评之语了。事后老师好像完全忘了这件事,对我依然是笑眯眯的,但我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全然地相信了,我的心有了隔阂,对老师,对同学。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是很难忘记被称为“三年自然灾害”的年月的,虽然它发生在1959年至1961年间,但1962年的日子依然还不好过,用我母亲的话来说,能吃烂糊面不吃馒头,能喝稀饭就不吃干饭,塞饱肚子就行,不要管吃的是什么。虽然花卷和馒头都是面粉做的,但它扭曲的样子那么好看,里面还涂着一层层的油酥和星星点点的香葱,鲜咸的味道从舌头直冲鼻腔。现在的人也许不能理解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耿耿于怀这件事,新鲜的花卷与干硬的馒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差距呢?只有经历过饥饿岁月的人才会明白一个小孩子的心思,也会懂得一个贫穷家庭对于几分钱的心疼。
成年后我理解了那个同学的举动,也许她比我家还穷,她相信拿任何一个食包都会胜于自己带的午餐,也许她馋了,不想再啃家里的冷硬馒头。而老师,她当然不想检查每个同学,在这个庄严的场所,这是件多么煞风景的事情,何况一旦给出小偷的定义会多么打击一个小孩子的尊严,淡化这件小事就是最好的上上策了。
我理解了她们,可是没有理解自己。为什么当时我不敢叫不敢哭不敢不顾形象地去搜每一个怀疑对象呢?既然我都不敢,为什么又不甘心这个结果?一旦想起这件不快的事,出现在眼前的总是那棵雪松,许多细节开始模糊了,唯独忘不了它的样子。是的,当时觉得没有人能理解自己,没有人能够看到事情的真相,唯有这棵雪松,它目睹了全过程。
等到老年后,我给自己开解了,烈士连自己的生命都能舍,我为什么就不能舍掉两只花卷?!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要闷头想大半辈子?我没意识到这件事在我心灵留下的阴影,在当时我没得到老师的支持和安慰,潜意识中已经滋生了负面的要素:不被理解的孤独、没有支撑的无力感、怕荣誉带来的压力等,但是,人总是不甘心被痛苦埋没的,哪怕是小孩子,也会采取自救的办法,我的办法竟是从此杜绝花卷,就是经济条件好了,我也宁吃馒头不碰花卷。不是出于理智,也不是出于赌气,而是下意识所为。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就是不配得感。我的家人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肯吃花卷,我的解释是花卷既贵又没有白馒头好吃,我甚至嘲笑花卷难吃也罢了,还卷成一层层的故弄玄虚。我没意识到这是个心结,由此及彼,它也助长了我在人生中经常下意识回避困境的习气。
在这个心路历程中,一些细节模糊甚至可能变形了,只有那棵大雪松一直如实地存在我的记忆之中,少女的我当年并没有从它身上领略到什么,它就是那么个客观形象,稳固、沉默、独立。我心中的块垒是最近才消融的,跨越了如此长的岁月,像列车开过的风景,终于全抛在了脑后,奇怪的是这棵高大的雪松,它的形状和颜色一直陪伴着我,也许它的存在还有着一丝我没领略的意义?且让它存在吧。
雪松的位置
我家附近有一块绿化地,枫树、苦楝、麻柳等,其中有三棵雪松,三棵就能成组,这组中最大的一棵在正中,身子却向西倾斜了三十度左右,不像两边的同类,站得笔直。它身上绕着粗大的钢丝,牵拉到三米开外的木桩上,人类在纠偏并为它加固。虽如此,仍不影响它整体的壮美,历经风霜而不衰、饱经磨难仍高洁之类的赞赏照样可以用在它的身上。
这棵雪松高数十米,树身一人抱不过来,树身颜色很重,黑灰色,裂开的树皮像鱼鳞、龟壳,也像人受伤后皮肤结的硬疤,也就是说,植物身上有与动物、人物相似的细节。
雪松的叶子太多了,蜡质绿针状,它们不止千万,说亿并不过分,针叶沿长长的树枝立成一条条箭道,却是略微下垂的威势,然而,这威势由于略朝下便显出几丝柔和。小枝上一簇簇的绿叶显得活泼,有微微的雀跃感,每一簇都是全方位地伸展出去,却又收敛在方寸之间。
雪松是值得人敬仰的树,它是傲立的大先生,是充满阳刚之气的汉子,是具有父爱的长辈,是满怀孝心的儿子,也是温和而又有担当的丈夫。也因此,我喜欢雪松香水,那是它呼吸的味道,是提炼过的精华。晚上,我将它滴在枕头上,在它低调的香味中,我坠入绿色化境。
这组雪松在绿化地很显眼,它们从来不动,只有我们开车经过时,它们才跟着移动,迎来或退后。这是我们视力的错觉,妄心也在当中起着作用:我们是一它们是二。人类总是从自己出发。
雪松经常无语,沉默时是软雕塑,或空间剪影。它们有时言说,风是媒介,小风促细声,轻柔的,和缓的,它们互对,如促膝交心,其声娓娓动听;大风掀声浪,视情而定,诵诗、清唱、或乐器齐鸣,我们只有心曲才能融入其中。
它们虽然不能移步,却坦坦然以己为尊。它们是自在的,不必频繁替换各种衣服,只随顺冷暖变化。人虽然到处走,却不自由,为官服、正装、便衣、时尚装、舞台装甚至休闲装而动尽脑筋。雪松不在乎你的穿戴,想要与它们共语,只能先把自己变成一棵树,无情木也罢,有情木也罢,随你变,在这一刻,树是一,我们是二。
春季到来,整个上海处于绿色调中,且面积越来越大,当然,其中还有些活泼的色彩笔触,比如法国梧桐枯黄的果絮飘落下来,浪漫地刺激着人的五官,樟松的红叶也在空中飞舞着落地——并不是所有的落叶都在秋冬,树木总会俏皮地颠覆人们固有的认识。而雪松没有很大的变化,似乎一年四季都那样,只有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它在春天的时候会长出一些新枝和新叶,使绿色显出一些深浅不同的层次。
我爱散步,我爱走走停停,在我停住的地方,面对的总是一棵或一片树。在我认识的熟人中,一直没发现谁和我一样对树木投去痴爱的目光。停在花圃前的人是有的,而且不少,不但细看,还口出赞言。有时花朵的力量胜于树,它们的鲜艳夺人眼目,它们的娇小惹人疼爱,树木会让人生起雄心壮心却泛有柔情蜜意。或许我太绝对了,至少我认识一个叫冯渊的人,住在上海,他对草木也很敏感,敏感到就像皮肤划痕症一样,所过皆留印,不过用不着看医,他靠文字治疗自己关于诗和远方的问题。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在我面对大树的时候,周围几十米见方的范围,没见谁对树如对人一样真诚喜悦,人们大多看着自己。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树木可亲。
终于有一天,一个人坐在离我仅一米左右的条椅上,他侧身面对着那棵高大而歪斜的雪松。他在看雪松还是雪松高枝上的那只鸟巢呢?人类思安居,鸟也是,只要静下心来,就能闻到一种沟通的气息。于我而言,看到雪松是很寻常的事情,也因此,由于看到它而生出的喜悦也很寻常。但当我看到有一个人也开始久视这棵树时,这种寻常的喜悦就翻倍了。
我们的坐姿也很相像,背微拱,双手放在膝上,呼吸悄无声息。我相信,这一刻,我们都在欣赏眼前的雪松,也或许,我们的脑际同样会闪过一些身残志不残的成就者面容。我和他都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一缕丝言细语,下午好啊,不冷不热,不紧不慢。我回雪松,好啊,今天确实不冷不热,你的呼吸果然不紧不慢。可是我要回家了,祝你平安。
祝树平安是什么意思呢?当然不要被人随意砍伐,包括少受虫灾之害。而雪松也很礼貌,默默地回了一声,祝你平安。
我站起身,近旁的这个人也弯腰站立起来,像欠身行礼,我看到他向我侧过来的脸,他的太阳穴放射着针叶状的皱纹,太阳光芒一样在穿透辛劳以后留下了沧桑,也印下了倔强。可以看出,他并没听见雪松的问安声。我以为终于碰上了一个差不多的痴汉,原来他只是独自安坐,并没有敞开心扉。
让一棵树暂入人类心所也不是桩易事,他心房中住满了尘世之乱,许多纠缠的事都无法安置到位,哪有什么余力和树互道平安呢?这很正常。也许不太正常的是我,几十年前我写过的一篇儿童文学就是《我愿做一棵如意树》(大意。具体的题目我也记不清了)我已多次被人视为怪异,有时自己也有些疑惑,是什么因缘使我沉浸得这样深呢?唯一让我坦然的是,这一切完全出于自愿,没有任何胁迫。
我站起来离开那里,心中生发出对他的真切怜悯,同时又感受到幸福。我是一个能轻易获得幸福的人。希望所有路过这里的人也能生出自己的幸福,暂抛大大小小的烦恼,接纳雪松无私的凉爽清香之气。
雪松啊,我是一,你也是一;我是二,你也是二,我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无所谓一二。万化悉在我,你我皆竖定。当我因故不能日日来看你时,我知道你一直在那里,与你为邻已足够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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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2025年第5期目录
『评 说』
我们的宠物(短篇小说) /陈昌平
非“炖”不可(创作谈) /陈昌平
要写出具有“发明性”的小说 /宗仁发
『中篇小说』
折叠篾刀 /张 彤
晚来天欲雪 /李小坪
『新 锐』
坟边柳树(短篇小说) /元 光
我们也去旅游吧(短篇小说) /冉茂一
单行道(短篇小说) /许无恨
酒神(短篇小说) /丁圣润
青年写作如何发现“沉默的大多数”?
——评四位青年作家的小说作品 /贺与诤
“我们在太行山上”
『纪念抗战胜利80周年』
铜墙(短篇小说) /云 舒
走进霞光的背影(短篇小说) /康志刚
吹号少年(短篇小说) /阎伯群
『短篇的艺术』
再说短篇小说的“肋骨” /张学昕
短篇小说的“缺”与“满” /臧 晴
短篇小说的“轻”与“重” /徐安泽
『文坛观察』
[城市文学与文化]
『散文随笔』
万物皆数 /宁 肯
寂美之殇 /吴佳骏
在六朝的时光里徜徉 /周吉敏
穿越时光的联想 /姚育明
社火记 /张 静
主 办:河北省作家协会
主 编 :李秀龙
《长城》,1979年创刊,大型文学双月刊,
全国中文核心期刊。
汇聚全国实力作家及新锐佳作,
打造全国优秀文学创作平台、文学求索平台。
崇敬生命,涵养心灵,风格多元。
是百态人生的舞台,
是心灵中的一片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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