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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峡日报“伏牛文苑”(100)

三门峡日报“伏牛文苑”(100) Sophie外贸笔记
2025-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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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摄影:蔡家齐


故乡的月光

□王冬


  我有两个故乡。一个是我出生的地方,在那里,我度过了稚嫩的童年和青涩的少年时光;另一个是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在这里,我度过了青春年华,立足了职业,营建了家巢。“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从一个故乡到另一个故乡,两个故乡都与水有缘。


  有一首歌叫《城里的月光》,它以“月光”为核心意象,通过都市月光既温柔又温暖的特质,隐喻都市人对纯真感情和梦想的追寻,同时传递对温暖和重逢的期盼。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描写月亮的诗句或文章不胜枚举,如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等。这些诗句或者借月光睹物思人,或者以月光寄托思乡之情。


  前不久,我在社交平台上看到我的第一故乡安徽省五河县今年十二月末就要通高铁的消息,心情有点激动。五河是一个小县城,因境内有五条河(淮河、浍河、漴河、潼河、沱湖)穿城而过,故名五河。


  五河,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那个充满乡土气息的小城,有着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那里的每一条小巷,每一座桥梁,都承载着我对故乡深深的眷恋。小时候,我经常去淮河大坝上玩,这里是小伙伴们经常光顾的嬉戏之地,我们在岸边戏水,在岸边望着行驶在水上的各种船只……这样的画面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之中。最难忘的还是五河的夏夜。那个年代的夏夜,经常会停电,漆黑的夜晚在月光的陪伴下,仿佛被施了魔法,一切都变得柔和而神秘。老屋的院落里,竹椅摇动的吱呀声与蒲扇拍打蚊虫的轻响交织,父亲会指着天上的月亮教我辨认星座,母亲则把西瓜摆上石桌,说月光下的水果更清甜。那时的月光仿佛能渗进每一寸泥土,稻穗在银辉里低头私语,河边的芦苇丛里闪烁着萤火虫忽聚忽散、时近时远的亮光。月光是故乡的呼吸,缓慢、绵长,将整个县城裹进温柔的幕帘里。


  而今,我身在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摩天楼的棱角切割天幕,车灯如星河倾泻,橱窗里的光影永不停歇。这里的月光同样明亮,而我与之发生了不一样的三段经历:上海的月光,是奢侈的。它必须穿过玻璃幕墙的折射,在楼宇的缝隙中寻找落脚处,这是我初来“魔都”时对冷色调带着隔膜的月光的感受。而伴随着工作生活的时间渐渐久长,在加班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月亮是我辛勤劳动的见证者和回家途中的目送者,这流动的月光,渐渐成了我心灵倾诉的对象。而这么多年作为一个回沪知青子女完全融入了这座城市之后,每当在中秋节的夜晚推窗凝望时,城市的风与月光仿佛一同灌进屋来,我忽而感到这月光是在向我问候,便心生月是故人、光是暖茗之感,这柔和可亲的月光便彻底化为故乡般的温暖存在。


  两个故乡的月光,在我心里成了两种语言。五河县的月光是母亲方言里的童谣,每一个音符都暖着童年的被角;上海的月光是一首即兴的爵士乐,当我多年后站在外白渡桥上,看到月光将百年的钢架、浦江畔的摩天楼和江中游轮的汽笛完美地融为一曲时,我才恍然大悟——我已在无意中,渐渐懂得了这门都市的方言。


  从安徽五河到上海,这段距离不仅仅是地理上的跨越,更是心灵与情感的迁徙。两个故乡,在我心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五河,是我灵魂的归宿;上海,是我奋斗的舞台。它们共同构成了我人生的画卷,让我在不同的风景中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


  城里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在“魔都”的街头,却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远方的故乡。我试图在城市的夜空里寻找故乡的星座,却发现北斗七星已被霓虹淹没。有时路过街角的便利店,看见玻璃门上倒映的月亮,会突然想起母亲娓娓讲述的方言童谣。而在细辨之中,又仿佛感觉这分明就是上海的即兴爵士乐——这是故乡的月光与“魔都”的月光一种特有的交融与共辉……


  随着高铁五河站的开通和长三角一体化的深入发展,五河也悄然融入这片繁荣的区域。虽然身在“魔都”,但我仍能感受到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五河的经济发展、文化繁荣,都让我倍感骄傲与自豪。


  城里的月光,依旧静静地照耀着。而我,也将带着对故乡的深情与思念,继续前行在人生的道路上。


漫步山谷

□俊碤


  不知从何时起,我恋上了这条通往谷底的幽径。一级级青石台阶,浅白与淡灰交织,融于黄土,尽显低调古朴,如遗世隐者,静静守护山野。


  高岗是石阶路的起点,居高临下可尽览风光:不远处黄河东流,夏秋时河面苍龙劲舞,冬春时青蓝如镜;夕阳下长河落日、水天一色,黄河携碎金般光芒东去。再远处,中条山巍峨如大地脊梁,与苍茫黄河默默相守。


  这山谷本是深沟,有了石阶路方可探得它的清幽。四月春风里,零落的洋槐树,一夜缀满“白云”,点亮山谷,洋槐花花香漫溢,蜜蜂寻香而至,辛勤采蜜,鸟雀亦叽叽喳喳,来赴暮春欢宴。五月,土崖边的野枣树绽放米黄花朵,淡雅的清香,延续着山谷的芬芳。


  夏秋山谷满眼皆绿,蒿草是当家植被,松树与小叶女贞长绿,散在的杨树和老榆树、洋槐树浓荫覆身。枸树根盘根错节附于土崖,如大地的血脉若隐若现。春夏秋季,密密麻麻的枸树肆意生长,成为山谷当之无愧的主宰。毛茸茸的枸树果实从青绿渐变为红玛瑙,满是热烈与希望。


  在山谷漫步,让身心在自然的风、光、绿意中寻找寄托,让思绪在负氧离子的氤氲中慢慢过滤。独处时可以沉默不语,让思维停滞,让时光静止;也可以自己与自己和解,那些不快、焦虑、失意,在山风的絮语里渐渐沉淀,像晨露坠入泥土,悄无声息。独行时可以与山谷高谈阔论,与荒野低调地私语;也可以踩着石阶上上下下,把心事说与草木听。向擦肩而过的枸树枝叶讨教——如何在寂静里站成永恒;向米粒大的枣花致敬——纤弱的花瓣里藏着怎样的倔强;问漫山疯长的蒿草——平凡的日子里,如何活出生命的本真;问冬日里萧瑟的山野,如何在困境里坚守初心……


  行至半山腰,坐在石阶上,抬头见老榆树和老洋槐树粗壮的枝干交错缠绵,给人一种身处原始森林的畅想。有时会撞见蚂蚁军团,它们扛着树下的阴凉赶路,在它们的规则里奔忙。有时惊见两队蚂蚁拉起长长的战线,密密麻麻,相互胶着,展开无声的厮杀。我忽然读懂,生存的残酷原是这般细微又惊心动魄。抬头时,喜鹊驮着阳光掠过,翅尖扫过耳畔;低头时偶遇小松鼠倏忽闪过,撇下受惊的土粒,引起一阵躁动。那就独自沐浴山风吧,让阳光在肩头织一件寂静的衣裳,让呼吸都染着草木的清香!这些,也许只有亲身走过石阶路,与自然接触,才能感知到吧。


  初走石阶我满是小心,如今早已熟稔路况——何处藏着拐弯,哪段平缓,哪处陡急,哪里有阴凉,都了然于胸。信步其间,不必计较耗时长短, 只愿平心静气,描摹心境的深邃。我尽可让脚步踯躅,慢些,再慢些,让闲适透进每缕风的筋骨、每片叶的脉络。


  游离在车马喧嚣之外,坚持一个人的石阶行、山谷行,这一走便是十余载。暮色四合时独坐石阶,看对岸县城的灯火如星星坠入黄河,听会兴渡口的风讲述往日的故事。当最后一缕晚霞透过枸树枝洒在肩头,我便与石阶路签下契约:任人间车马蹁跹,我独徜徉于这方山水。





卢氏一日散记

□李梦岚


  久闻卢氏是座藏在豫西群山里的秀美山城,一直心向往之。近日,因一场会议终于得偿所愿,更让我期待的是,或许能见到34年未曾谋面的大学同窗,这份憧憬早早在心底生根发芽。


  出发前夜,我特意翻看着关于卢氏的介绍,字里行间尽是这座小城的灵动与厚重。


  车行途中,雨丝时密时疏,敲打着车窗,雨刷器不知疲倦地在玻璃上划出弧线。远山和近景一起涌入眼中,在雨幕中流转,每一幕都像浸润了山风的墨画。山涧倏忽闪过,瀑布从崖壁间倾泻而下。飘忽的云雾顺着山势飞舞缠绕,依着峡谷起伏升腾,似流荡、似漂浮、似静止,如梦如幻,让人浮想联翩。雨水洗过的山林格外鲜亮,远山是黛色的墨,近山是鲜活的绿,其间还点缀着团团嫩色。初秋的栎木与松树织就深碧的底色,竹海如梳,灌木似毯,满目的生机让人挪不开眼。


  一路翻山越岭,穿山进洞,豫西山区绝非浪得虚名。不知转了多少弯,上下了多少坡,过了多少桥,穿过多少个隧道,我终于站在卢氏县洛河边上。作为长年生活在缺水小城的北方人,我素来羡慕枕水而居的城市。眼见一条大河穿城而过,正值汛期,河面宽阔,滔滔洛河水翻涌着浪花,裹挟着泥沙,似苍龙翻滚,浩浩荡荡,绵延不绝。那震耳欲聋的声响,那波涛排空的气势,让人感觉震撼,感到惊喜,感到目不暇接。


  城随河展,楼宇依水而建,漫步河畔,碧草绿树与远山云雾相映成趣,仿佛置身水墨长卷,连呼吸都变得轻盈起来。我想那住在楼中的人必定一抬头就能看到或清亮亮或黄荡荡的河水,望飞鸟击水,看碧水蓝天,该是多么惬意!行走洛河边上,看碧草如茵,绿树成林;望远山如黛,逶迤连绵;山顶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如此水墨山水,人在画中,真真心情愉悦。


  根据安排,我们前往的第一站是卢氏县第二小学。走进校园,我便被这里的活力感染:戏曲社团的孩子们粉墨登场,唱念做打有板有眼,一招一式都透着专业与执着;编程与无人机社团的表演更让人眼前一亮,小小的无人机在孩子们的操控下灵活穿梭,展现着这座山城对创新教育的探索,优质教育的种子正在这里悄然生根,滋养着孩子们的梦想。


  随后我们前往五里川镇河南村。群山环抱中,气派的村党群服务中心格外惹眼。年轻的讲解员带领我们穿梭于古村,清代至民国时期的四合院错落有致,木版年画的非遗韵味在街巷间流淌。经过修缮的曹靖华故居,静静诉说着这片土地的人文故事。大厅里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村子的变迁、山村基层治理的成果,一帧帧画面都是乡村振兴的生动注脚。


  走进曹靖华故里陈列馆,透过展陈的文字与影像,我仿佛看到了曹靖华先生伏案翻译的身影——在零下40℃的寒夜,他以笔为刃,将《铁流》等革命文学带到中国,鲁迅的校对、瞿秋白的序文,都见证着他们跨越时空的战友深情。先生的父亲曹植甫放弃功名、深耕山村教育的故事,更让人心生敬意。那些泛黄的书信与手稿,默默诉说着老一代文化人的家国情怀。曹靖华矢志不渝、坚韧不拔的革命精神,“洁比水仙幽比菊”的崇高品格,永远镌刻于历史的丰碑,值得后人敬仰和铭记。


  午后回到驻地,老同学已在等候。四目相对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34年的光阴瞬间消散。他执意请我吃饭,带我走进一家充满卢氏特色的餐馆。菌汤煲的鲜香、菌菇小炒的爽口、清蒸鱼的鲜嫩,都是独属于这片山林的馈赠。狼吞虎咽间,我与他聊起毕业后的岁月,回忆校园里的青春往事……


  一日时光匆匆,卢氏的山水、人文与情谊,都成了心底难忘的印记,心中的“诗和远方”,原来就在这里。




打听

□侯发山


  爷爷和奶奶一辈子没有红过脸、拌过嘴,是方圆几十里公认的模范夫妻。特别是爷爷,尽管受“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的影响,也从未慢待过奶奶,对奶奶宠爱有加,使得认识奶奶的小脚女人们既羡慕又嫉妒。他们结婚前又没见过面,直到入洞房才认识,难道是奶奶的运气好?非也,这缘于太姥爷的“打听”。


  在河洛地区,女孩找婆家,都先要“打听”一番,“迂回曲折”,从侧面了解男方的家庭、人品、喜好等,若是认可,不出意外的话,大局已定。当然,因为打听时,一般都是打听男方的亲友以及左邻右舍,而“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又是传统的习俗,所以,打听来的多是溢美之词,多是褒扬、赞颂。不管怎么说,得到个“心理安慰”也是不错的。毕竟还有后续,双方父母见面,男女双方互换礼物,经过多轮“磨合”“商讨”,才一步步走进婚姻的殿堂。


  奶奶说,太姥爷“打听”了三回,就决定把她嫁过来。


  “三次就决定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太姥爷过于草率了吧?”我心里存疑。


  奶奶撇着没牙的嘴,笑了笑,说:“还是一天内打听三回。”


  这样也太快了,速度不亚于一见钟情。我更加吃惊,有点匪夷所思。


  奶奶说:“那天,天不明你太姥爷来到侯家大门外‘打听’,晌午又来一次,晚上又来一次。”


  “啊?太姥爷都打听到了什么?他都问了哪些人?”


  “他谁也没问。”奶奶说,“天不明,你太姥爷听到的是侯家的读书声;晌午时,听到的是孩子们的笑声;到了晚上,听到的是纺花声。”


  我恍然明白,太姥爷“打听”来的“三声”,得到的是侯家良好的家风:琅琅的“读书声”,说明侯家人爱学习,是“耕读传家”的家庭;“笑声”,说明侯家人丁兴旺,相处和睦;嘤嘤的“纺花声”,说明侯家人勤奋,不懈怠。


  可惜,“打听”演变到了今天,已经有些变味,很多人不是“打听”男方的家风,而是“打听”人家的家底:城里有没有房子,有没有全款买的车子,有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父母有没有养老金,是不是独生子……这样“打听”来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你太姥爷当晚回来,就喜滋滋地对我说,妮儿,这家人中!”奶奶说这话的时候,还像初恋的少女,一脸娇羞的样子。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爷爷感慨地说:“为啥男人娶妻叫娶新娘?因为娘老了,要找一个替她照顾男人的女人。新娘,新娘,就是新来的娘,是个男人都应该对她好。”


  奶奶接话道:“既然当了人家的‘娘’,能对‘儿子’不好吗?”


  爷爷扬手作势要打奶奶,奶奶笑着躲开,满脸的幸福。


图片



故园秋深几许

□肖瑶


  在我的印象里,故乡的山是烧起来的红色。天空高远,阳光晒在身上是干燥的暖。风从田野那头吹过来,把一片片的芦花吹得漫天飞扬。


  可眼前,只有灰色的雨。我拉着行李箱,走上回家的路。轮子滚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发出空洞的回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传得很远。街角的糖果店不见了,换成一家手机维修店,蓝色的招牌在雨里显得模糊。那条我曾以为很宽阔的街道,如今窄得好像一口气就能走到头。几个放学的孩子撑着伞跑过去,笑闹声被雨声隔得很远。


  路边种的还是那些法国梧桐,只是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稀疏挂在枝头的几片,也被雨水打得失去了颜色,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我开始怀疑,那片烧红的枫林,那片飞扬的芦花,是不是我自己瞎编出来骗自己的。原来记忆也会骗人。


  家门上的铜锁已经生了厚厚的绿锈。我掏出钥匙,费了些力气才拧开。门轴“嘎吱”一声长响。一进屋,就是一片死寂。光线很暗,空气里飘着细小的灰尘,每一件家具上都落着一层均匀的灰。我下意识地走进厨房。那口大铁锅还架在灶台上,旁边是几个豁了口的粗瓷碗。我仿佛看到外婆佝偻着背,往灶膛里添柴。柴火烧的时候噼啪作响,火光映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她总念叨着,说今年的新米熬粥才香。


  这些带着温度和气味的画面,比我想象出来的枫林要真实多了。


  我的目光落在墙角那把竹椅上。那是外公常坐的椅子。他总在午后搬着它到院子的槐树下,一摇就是一下午。


  我走过去,椅背因为常年靠着,已经被磨得很光滑。扶手却有些粗糙。我伸出手,指尖抚过扶手上的一道深深的刻痕。


  那是我七岁时,学着外公的样子,用小刀偷偷刻下的。外公发现后,先是佯怒地拍了我的手一下,力道很轻。接着又忍不住笑起来,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他从我手里拿过那把小刀,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道刻痕,告诉我:“木头的纹理是它的脾气,要顺着来,不能硬着干。”


  这个画面,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却非常清晰。外公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烟草味,他手掌的温度,都好像还在。


  我忽然明白了。


  我一直寻找的故园秋天,就藏在这把竹椅的刻痕里,藏在外婆端出的那碗桂花藕粉的甜糯里,藏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每年落下的第一片叶子里。故乡是生命里那些真实的人和事,是那些被我忘在岁月深处的微小细节。


  我走过去,推开那扇面对着后院的窗。


  雨停了。


  院墙角落,不知何时种下了一棵银杏树,满树的叶子金黄金黄的。雨后灰色的天空下,每一片叶子都散发着柔和的光。一阵风吹过,叶子纷纷扬扬落下,在湿润的泥土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金。


  原来故乡的秋天,是这种沉静又温暖的金色。


  我看着那片金黄,眼前仿佛出现了外公坐在树下的笑脸,耳边响起了外婆在厨房里喊我吃饭的声音。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秋天。



秋雨

□王苏玉


雨丝穿起的白昼与夜晚,湿润悠长

耐受过夏日干旱的庄稼

脊梁上残留被炙烤的锈迹

朝暮不歇的雨,温柔里自带锋芒

抚慰人的肌肤,疏通大地毛孔

给大山穿上彩衣,滋润万里河山

檐下的喜鹊

早和马扎上的老人休戚与共

它饱餐院子里的谷粒

铁丝绳上的玉米

和墙角那株野菊花的香气

它衔来叶絮,把暖房装修

年轻人的窝则悬在城市的丛林

一头暮年的牛,老核桃树下反刍

那曾经激扬在田野的斗志

黄土地里挺起的腰身

如今被农业机械代替

田野亦掀开新的序章

庄稼们穿红着绿斑斓繁复

高山绿色菜蔬走向万家餐桌

昨天的红叶,装饰今天的心灵

而曾经的雨,却淋不湿今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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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蔡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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