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科技创新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核心动能，是增强经济创新能力和竞争力的重要驱动力量。股权投资是最契合科创企业发展特性的融资方式，它通过满足科创企业不同阶段的资金需求、承受科创企业高风险特性、契合科创企业高成长性，为科技创新提供耐心资本和强大赋能。武汉股权投资行业在全国起步早、发展迅速，近年来加速打造中部创投之都，在探索股权投资赋能科技创新的路径方面取得积极进展。但同时也面临着诸多挑战，需要从政府、市场、企业三个层面大力推进股权投资高质量发展，推动股权投资高质量契合科创企业发展需求，为科技创新提供资金、技术、市场及管理与决策的强大支持和保障。
关键词：武汉；股权投资；科技创新；赋能
科技创新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驱动力，股权投资是最契合科技创新特性的融资方式，它在满足科创企业长期资金需求的同时，还为其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持和市场拓展，赋能企业快速成长。2024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促进创业投资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要求围绕创业投资“募投管退”全链条进一步完善政策环境和管理制度，支持创业投资做大做强，为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提供有力支撑。
武汉在发展股权投资方面起步较早，于1996年诞生了第一家私募基金管理人；2015年，武汉获批成为全国首个科技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武汉产业基础雄厚，高新技术企业数量位居全国前列，科研机构、大专院校及在校大学生、研究生数量均居全国之首，这些都是武汉股权投资与科技创新融合发展独具的先决优势和资源禀赋。武汉正致力于打造中部创业投资之都，为科技创新提供强大支持。
一、股权投资完整契合科技创新特性。
股权投资是投资者通过购买或持有企业的股权来分享企业的收入和利润，并享有相应的决策权和控制权的行为，股权投资的目的是通过参与企业的经营和管理来获取投资收益；技术创新则是在现有技术的基础上采取创造性的、革命性的方法和手段，开发出新产品、新工艺或新服务，以提高经济效益和市场竞争力。股权投资为技术创新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支持，技术创新也为股权投资带来了可持续的发展和高回报。股权投资能够完整契合科技创新特性，主要表现为：科技创新具有高风险、高回报的特性，股权投资同样通过承受科技创新的风险以获取潜在的高收益；科技创新需要长期资金支持，股权投资作为长期投资行为，可陪伴科创企业成长；科技创新以创新为核心，股权投资机构善于发现创新潜力企业并推动其价值实现；科创企业需要资源整合，股权投资机构可提供增值服务满足这一需求。股权投资与科技创新的特性完整契合，二者相互促进、相互依存、相得益彰，其融合发展促进了产业结构的升级和转型，推动传统产业逐渐向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产业演进，提高整体经济的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一）科技创新融资特性
科技创新是高投入、高风险的长周期活动。科技创新因技术与市场的不确定性，人力、资金、时间投入的大量性，以及高创新性、高渗透性、高带动性带来高回报性，使其融资具有以下特性。
1.高风险与高回报并存
科技创新的显著特点之一是高风险，主要表现为：一是技术风险。技术风险是科技创新过程中最常见的高风险，研发遇到技术难题延误或失败、技术迭代被超越、技术适用性不高、知识产权侵权等，会给科创企业带来重大损失。二是市场风险。市场新产品或服务市场接受度低导致需求不确定性、市场竞争格局发生变化导致先发优势丧失、消费者偏好转变导致原本预期的市场需求出现萎缩等，会导致科创企业丧失市场竞争力。三是财务风险。资金链断裂、融资困难、成本超支等问题制约了科技创新的可持续性，抑制了科技企业创新动能。四是内部治理风险。科创企业管理团队能力和水平不高、关键性决策失误、内部治理不完善、关键技术人才的缺乏和流失，可能导致项目进度受阻或中断、技术断层、技术秘密泄露等，损害了创新成果和利益。五是外部环境风险。主要是由于产业政策、税收政策、补贴政策、知识产权保护政策等调整带来的政策风险；经济下行压力、通货膨胀、汇率波动等带来的宏观经济波动风险；自然灾害、公共卫生事件、社会动荡等不可抗力带来的自然环境和社会事件风险等。与科技创新高风险相应的是，一旦科技创新取得成功，将会获得较高的经济回报。成功的科技创新产品或服务能迅速占领市场，实现营业收入和利润的快速增长，推动企业估值上升。科技创新产品或服务往往具有较高的附加值，能够为企业带来丰厚的利润。对于股权投资机构来说，如投资的科创企业获得成功，其持有的股权将大幅增值，特别是在科创企业发展初期进行投资，伴随着企业逐步成长壮大，其股权价值会呈几何级数增长。
2.长期性与阶段性相伴
科技创新活动时间跨度长、阶段性特征明显。从基础研究阶段（科学创新阶段）、技术开发阶段、成果转化阶段到产业化阶段往往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且每个阶段都需要较长时间。特别是基础研究阶段，往往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持续投入和积累，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与科技创新活动长期性和阶段性相应，科技创新融资同时也呈现出明显的长期性和阶段性特征。科技创新活动需要长期且大额的资金支持，从基础研究、技术开发，到成果转化，再到产业化，科技创新每个阶段都需要不同规模的资金持续投入，且资金回报周期较长。在科技创新活动的不同阶段，企业的资金需求和风险状况不同，对应的融资方式也有差异。初创期的科创企业主要依靠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等方式获得融资；成长期的科创企业可引入私募股权融资；成熟期的企业则可以通过上市等方式获得融资。
3.专业性与复杂性交织
科技创新融资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科技创新活动涉及众多专业领域，如科学技术、工程技术、市场分析、财务管理等，要求投资者具备相应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能够准确评估科技创新项目的技术可行性、市场前景和商业价值，做出合理的投资决策。科技创新融资的复杂性体现在多个方面：其一是融资渠道多样，包括股权融资、债权融资、政府资助、众筹等，每种融资方式各有特点和不同的适用条件；其二是涉及主体众多，融资过程涉及企业、投资者、金融机构、政府部门等众多参与方，各方之间的利益关系和决策机制较为复杂；其三是融资环境的复杂性，科技创新融资受到政策法规、市场环境、技术发展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加大了融资的难度和不确定性。
4.资源整合性与协同性并重
在资源整合性方面，科技创新融资不仅是资金的筹集，还涉及到各种资源的整合。投资者往往不仅为科创企业提供资金支持，还为其带来行业经验、人脉资源、市场渠道、内部治理等附加价值，帮助企业拓展市场。在协同性方式，科技创新融资需要各方协同合作，企业、投资者、金融机构、政府部门等需要形成良好的合作机制，发挥各自优势，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协同创新。
（二）股权投资高度契合科技创新融资需求
股权投资是一种通过购买企业股权、实现风险共担、收益共享，以长期投资视角参与企业治理并提供资源整合与增值服务的融资方式，能较好地匹配科创企业融资特性，契合科技创新融资需求，为科技创新提供强大的赋能。
1.满足科创企业不同阶段的资金需求
一是在初创阶段，科创企业通常只有创新理念和初步的技术成果，需要资金用于技术、产品的进一步开发和市场可行性研究。由于缺乏资产抵押和稳定的现金流，难以从传统的金融渠道获得信贷资金。而股权投资，尤其是风险投资，看重企业的创新潜力和未来发展前景，愿意在高风险阶段为其提供启动资金，帮助企业将创新理念转化为创新产品或服务。二是进入成长期后，科创企业需要扩大生产规模、拓展市场份额、加强营销推广以及吸引核心技术人才，这一阶段资金需求急剧增加。成长型股权投资机构往往会在这个阶段进入，一方面进行直接的资金注入和提供增值服务，另一方面帮助企业引入在行业内具有丰富资源和经验的战略投资者，为企业提供技术支持、市场渠道、供应链资源等，助力企业加速发展。三是在成熟期，科创企业往往需要不断的技术升级、产品创新以保持竞争力，或通过并购重组实现产业链整合和扩张。股权投资一方面为高成本的研发活动提供充足资金并帮助企业引进先进的技术设备和高端人才，提升企业的技术实力和创新能力，另一方面积极参与企业并购活动，为企业提供资金支持和并购整合建议，帮助企业实现规模经济和协同效应，进一步巩固和提升市场地位。
2.承受科创企业高风险特性
科创企业面临技术、市场、管理等多种风险，其成功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更倾向于为风险较低、有稳定现金流、有可抵押资产的企业提供贷款。而股权投资机构愿意为具有创新发展潜力但风险较高的科创企业提供资金，主要基于其对风险具有较高的承受能力。一是专业的风险评估能力。股权投资机构的专业投资团队具有丰富的行业知识和投资经验，通过对企业技术实力、市场前景、管理团队等进行深入调研和分析，准确地评估企业发展潜力和风险水平，从而做出有针对性的投资决策。二是分散投资策略。为降低单个项目的风险，股权投资机构往往采取分散投资的策略，同时投资多个不同领域、不同发展阶段的科创企业和项目，通过用其他成功项目带来的丰厚回报，弥补失败项目的损失，从而承受科创企业的高风险。三是长期投资视角。股权投资机构一般具有长期投资的视角，不会因为短期的市场波动或企业业绩不佳而急于撤资，而是更关注企业的长期发展潜力，陪伴企业成长，通过提升企业价值来获取回报。这种长期投资视角使其能够承受科创企业在成长过程中面临的各种风险。
3.契合科创企业成长性
股权投资机构不仅为科创企业提供资金，还为科创企业导入行业资源，帮助企业快速成长，实现技术创新和市场拓展的目标。一是拓展市场渠道。对于科创企业，尤其是处于早期发展阶段的企业，开拓市场是其面临的重要挑战。股权投资机构可以利用其在行业内拥有的广泛人脉和资源网络，帮助科创企业快速有效对接潜在客户和合作伙伴，拓展市场渠道。二是引入战略合作伙伴。股权投资机构可以通过自身资源从相关渠道中筛选出与科创企业业务相关、具有战略协同潜力的企业或机构，促进双方建立合作关系，为科创企业带来技术、资金、市场等多方面的支持，提升市场竞争力。三是提供技术支持。股权投资机构可以为科创企业在高校、科研机构和大型企业的研发部门中寻找合适的技术合作伙伴，帮助企业获得技术资源、技术指导和研发设备等，加速企业的技术创新进程；可以帮助科创企业引入优秀的核心技术人才，为企业的技术研发提供强大的人力支持；可以组织专家提供技术咨询服务，帮助其科技攻关；可以为科创企业搭建技术交流合作平台，共同推动技术创新。四是提升企业知名度。股权投资机构通过其投资行为的信号作用、资源整合带来的曝光机会、媒体关注和宣传以及自身品牌的背书效应，帮助科创企业提升在行业内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助力企业提升综合实力、获取资金支持、加强合作与创新，为科创企业持续发展注入强大动能。
二、武汉致力打造创业投资之都
近年来，武汉股权投资行业在服务国家战略、服务实体经济、推动科技自立自强和加速产业升级等方面成效明显，功能作用日益增强。股权投资作为重要的直接融资渠道和资本金的形成工具，有力地支持了核心技术的创新发展，也成为了早期中小企业、高新技术企业、初创科技型企业和“专精特新”企业重要的孵化器和助推器。
（一）武汉推进股权投资赋能科技创新的实践
2023年10月30日，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明确提出，要加快建设金融强国，更好发挥资本市场枢纽功能，发展多元化股权融资，大力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培育一流投资银行和投资机构。近年武汉加强支持私募基金行业发展的政策合力，加大私募税收优惠，激发投资市场活力，聚焦做多做强股权投资主体、更好引导带动社会出资、推进资本与实体有效对接、优化股权投资发展生态等，为全市种子期、初创期和科技型企业引入更多资本赋能，充分发挥私募股权投资机构在服务科技创新、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中的重要作用。
1.加大政策引导和支持力度，促进股权投资支持科技创新发展
为吸引更多股权投资机构尤其是国内外头部私募股权和投资机构来汉落户，不断扩大股权投资规模，提升股权投资质量，武汉市不断加大对股权投资行业规范健康发展、促进股权投资与科技创新深度融合的政策引导和支持力度。特别是2022年以来，为吸引更多股权投资机构聚集发展，撬动更多社会资本加大对武汉市“965”产业集群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项目投资力度，进一步加大了制度创新和支持力度，出台了内容全面立体、目标明确精准、功能定位清晰的支持股权投资发展的系列政策，主要包括“一方案、一清单、一政策”，即《武汉市加快发展股权投资工作方案》《武汉市加快发展股权投资工作清单（2022—2024年）》《关于加快发展股权投资的若干支持政策》（又称“金十条”）等政策文件，涵盖落户、投资、招商、人才等股权投资机构关心的核心条款，重点对“投早、投小、投科创、投未来”进行投资奖励和投资损失补贴，引导股权投资机构加大对科技创新的投资力度，在全国具有较强的竞争力，在促进创新资本形成、加快“硬科技”企业成长、服务助推武汉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一是加大对股权投资的奖励力度。“金十条”规定，对在武汉新设股权投资基金、以增资扩股方式投资武汉非上市企业的股权投资基金、股权投资管理机构开展产业招商的，分别给予最高2000万元、1000万元、2000万元奖励，有力吸引了股权投资在汉集聚，支持科创企业发展。二是加大股权投资企业税收优惠力度。落实公司制创业投资企业税收优惠政策，公司制创业投资企业采取股权投资方式直接投资种子期、初创期科技型企业满2年的，按照投资金额的 70%在股权持有满2年的当年抵扣该公司制创业投资企业的应纳税所得额；当年不足抵扣的，可以在以后纳税年度结转抵扣，激发了股权投资机构落户武汉、深耕武汉的热情。三是打造股权投资行业集聚发展基地。武汉市汉阳区、武昌区分别建成“武汉基金产业基地”“华中小龟山金融文化公园”两个初具规模和具有一定集聚辐射力的私募基金聚集地，出台汉阳区“黄金十条”等政策，设立区政府引导母基金，吸引股权投资机构聚集，用金融活水浇灌金融创新，有力地支持了优质创新创业企业发展，为区域发展注入新动能。
2.增强政府引导基金引领放大效应，促进金融资本与科创产业深度融合
近年全国各级政府成立了数量庞大、规模巨大、类型繁多的产业基金，政府推动产业投资的逻辑也正逐渐从扶持单一的国资投资平台、单一基金，向推动打造基金群“航母舰队”转变。武汉市着力发挥财政资金引导放大作用，引导社会资本加大对全市科创领域和新兴产业投资，大力推进设立和做大做优政府引导基金和产业基金，为科技型企业、科技创新项目注入资本活水。据清科数据显示，到2023年末，武汉市共设立母基金、政府引导及产业基金52只，占全省的52%。一是在市级层面，武汉市政府于2015年设立了武汉市科技创业投资引导基金，并下设武汉市知识产权运营引导基金；2016年设立武汉市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引导基金；2021年统筹整合财政出资设立市场化政府产业基金“武汉产业发展基金”，注册资本金300亿元，逐步达到1000亿元。截至2023年末，武汉产业发展基金累计出资规模393亿元，参与母子基金170只，带动基金集群规模1563亿元，政府引导基金活力进一步释放。二是在区级层面，武昌区设立50亿元的武昌科创母基金，东湖新技术开发区设立500亿元光谷产业发展基金、光谷创投引导基金、光谷天使合伙人基金和200亿元武汉新城基金，汉阳区设立15亿元汉阳区政府产业引导母基金，洪山区设立总规模5亿元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引导基金、50亿元洪山新动能产业投资母基金。武汉结合本地优势与特色产业，推出针对性更强、更适合本地特色产业发展的基金，覆盖了企业发展的全周期，天使母基金、创投母基金、产业母基金各有分工，协同发力，基金群呈现规范化、体系化发展的态势；在投资产业布局上，科学覆盖本地战略核心产业，促进科技创新和核心技术攻关，有力助推区域内金融资本与产业的深度融合。
3.加强平台建设和对接交流，力促股权投资与科创企业深度融合
一是健全和完善股权投资对接平台。建立健全武汉市企业融资对接平台（汉融通），开发股权投融资服务专区，建立覆盖全市的股权投融资综合服务系统，为全市具有股权融资意愿的企业和股权投资机构提供股权融资线上对接等一体化金融服务。通过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对接入平台的股权投资机构开展“名单制”监管，提供募、投、管、退全链条综合服务。加强各部门的信息数据对接，定期向股权投资机构通报产业、金融等方面政策以及重点企业和重大项目信息，定期发布股权投资机构投资培育的本市创新创业企业和项目信息。二是促进股权投资与科创企业深度交流。组织开展投融资活动，在市级层面，组织举办了湖北高质量发展资本大会、清科创投峰会，展示武汉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区域金融中心建设成果，加大政策宣传力度，鼓励引导私募股权投资机构来汉发展，带动资本对武汉科创高成长企业的关注与发掘。在市区联动层面，通过整合优质资源，开展企业上市辅导沙龙、投融资路演等活动，强化创业投资、股权投资与全市高新技术企业的融资对接；引导汉阳区依托武汉基金产业基地运营方清科的创投服务资源，打造“创投Demo Day”“企业成长营”等投融资路演和一对一闭门辅导等活动品牌；引导武昌区依托华中小龟山金融文化公园开展上市后备“金种子”企业发布会、阿里巴巴钉钉“2022企业数字化转型高峰论坛暨武汉城市峰会”、武汉女性创新创业大赛、武昌博士创新创业联盟“资智直通车”、黄鹤楼星空杯创新项目路演大赛等活动。通过市区共同举办上市辅导沙龙、投融资对接、项目路演、政银企对接、行业沙龙、基金实操培训等活动，有力促进了股权投资机构与科创企业深度对接。
（二）武汉促进股权投资赋能科技创新的成效
武汉股权投资尤其是私募股权和创业投资作为新型的金融产品供给，促进了本地高新技术企业和“专精特新”企业发展，促进了武汉创新资本形成，推动生产要素向更具前景、更具活力的领域转移和集聚，在提高直接融资占比、满足多样化投融资需求、助推产业转型升级、促进科技创新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2023年武汉私募基金行业总体规模较快增长，据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数据，2023年末武汉私募基金管理人数量352家、管理基金数量1203只、管理规模2262.93亿元，管理基金数量和规模较上年持续增长，在全省占比均超过九成，居全省之首，充分展现了武汉在湖北省乃至中部地区的金融核心地位。武汉股权投资行业高质量发展有力地支持了科创企业发展和技术创新，从资金投向来看，武汉私募基金管理人管理的基金投资项目主要投向信息技术服务、电子设备、半导体、机械制造、生物科技等新质生产力行业，推动了产业转型升级，促进产业与资本双向赋能。
1.股权投资有效拓宽了科创企业直接融资渠道
科创企业尤其是科创中小企业因其具有的创新研发投入大、技术转化周期长和轻资产、抵押难、高风险的特性，一方面，与银行传统信贷模式不匹配，导致间接融资困难；另一方面，难以满足债券市场发债融资的标准和要求，导致直接融资服务不足，“融资难、融资贵”问题一直制约着科创中小企业的生存与发展。股权投资作为重要的直接融资工具和资本形成渠道，有效突破了信贷市场和债券市场等主要融资市场和渠道对科创中小企业的融资制约，为科创企业注入资本动能。一是从募资端看，武汉股权投资市场活跃度较高，2023年既有基金持续募集、新基金不断涌现，特别是创业投资基金和成长基金成为新增基金的主力军，占到全部新增基金的一半左右，专注于为初创企业提供种子或天使轮资金，加大了对科创企业初创阶段的资金支持，对于推动创新和科技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二是从投资端看，全国和全省的私募股权及创业投资基金投资对象聚焦武汉的境内未上市、未挂牌企业，主要为中小企业、高新技术企业、初创科技型企业，体现出对于支持成长型企业和促进创新的倾向；据清科数据，2023年全省私募股权及创业投资基金投资主要投向了武汉市注册项目企业，投资标的数量和在投本金分别高达1049个和548.6亿元，占全省的比重分别达到68.79%和 78.38%；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全国和全省的私募股权及创业投资基金在投资轮次上对于武汉早期项目如A轮次、天使轮更为火热，交易数量呈上升趋势。股权投资重点投向武汉科创企业及其早期阶段，创投资本的注入有效拓宽了科创企业融资渠道，缓解了科创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也充分展示出武汉作为区域经济中心的吸引力和投资活跃度。
2.股权投资有效促进了科技创新和产业转型升级
科创企业技术研发周期一般较长，股权投资作为耐心资本为科创企业提供长期、稳定的资金支持，成为中小微企业、高新技术企业、初创科技型企业及“专精特新”企业的重要“孵化器”和“助推器”，有力促进了新旧动能转换和产业转型升级。一是从投资的行业来看，全国及全省私募股权及创业投资基金投资武汉的行业聚焦在信息技术服务、半导体、电子设备、机械制造、生物科技五大行业，投资项目数量和在投本金占其总额的比例均接近40%。其中，投资项目排名第一的为信息技术服务领域，其后是半导体、电子设备、机械制造以及医疗健康、企业服务和材料行业等行业；在投本金排名第一的是半导体行业（超200亿元），电子设备、汽车与摩托车、其他金融服务等行业也获得了较大投资额。二是从投资的效果来看，武汉市私募股权投资基金通过“投早、投小、投硬”，积极支持创新型中小企业快速成长为各个领域的“专精特新”企业。据湖北省经信厅数据，2023年武汉共有国家级“专精特新”企业309家，其中一半以上获得过私募基金的资本支持；武汉近两年新增已发行及过审的企业均为高科技属性企业，其中超过半数的公司获得私募股权及创业投资基金的资本支持。武汉股权投资基金在半导体、计算机应用、原材料、医药生物、医疗器械与服务等新经济代表领域投资规模占比连续提升，重点支持了高技术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在促进武汉市科创企业发展和上市方面起到了较为关键的作用，有力推动了技术创新、产业结构优化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据科技部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创新型城市创新能力评价报告2023》显示，武汉在全国101个城市的评比中位列第六，在原始创新力、技术创新力、成果转化力等方面优势突出，显示了武汉科创企业的科技硬实力。
3.股权投资有效促进了科创企业价值提升
股权投资为科创企业带来多元化的融资支持、治理结构的优化、研发创新和市场拓展的促进、估值和退出渠道的提升等全方位支持，促进了科创企业价值提升。一是武汉私募股权、创业投资基金管理人以少数大型管理人为主体，头部机构在股权投资领域实力强劲、行业资源集中趋势明显，管理人的专业能力、历史业绩、品牌影响力和风险管理能力较强，拥有更丰富的管理经验、更强的资源整合能力和更高的市场认可度，吸引了更多的投资者和项目资源，形成规模效应，为武汉科创企业提供全面支持。二是武汉私募股权、创业投资基金管理人为国有与民营、混合出资（即控股主体性质不明或无控股主体）共同发展，多元化的资本构成格局促进了市场竞争，提高了资源配置效率，为武汉科创企业注入了多样化的资本活力，提升了科创企业管理水平和运营效率。三是部分武汉私募股权、创业投资基金管理人的股权性质中含有外资成分，体现了行业的开放性和国际化，为科创企业带来了先进的管理经验和国际视野。武汉股权投资机构通过引入政府资金、产业资金、知名投资机构等多元化资金来源，优化了科创企业融资结构；通过激励约束机制有效调动企业家精神，优化了科创企业治理结构；通过引入多元化投资者，分散了科创企业经营风险；通过利用自身的市场渠道和资源，推动了科创企业市场拓展；通过运用专业的估值定价能力和上市、并购等方式，提升了科创企业估值和退出渠道，从而进一步提升了武汉科创企业在其行业内的地位和价值，吸引更多知名私募股权投资机构加大投资，增强科创企业信贷融资能力。
三、武汉促进股权投资赋能科技创新面临的挑战和对策
科技是现代经济的心脏，金融是现代经济的血脉，企业要实现从“0”到“1”的颠覆性创新离不开股权投资的大力支持。作为驱动科技创新和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武汉股权投资行业起步早、发展迅速，在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取得明显发展成效，有力地支持了科创企业发展和科技创新。然而，从全国发展情况来看，武汉股权投资行业发展仍面临较大的挑战，与武汉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全国金融中心地位不相匹配。武汉要发挥地方政府、行业监管部门和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等多方合力，充分发挥武汉市政策支持力度大、产业基础雄厚、科技创新实力强、金融生态环境良好和人才资源丰富等优势，对标股权投资领域的瓶颈问题，借鉴先进城市的经验做法，因地制宜地探索差异化发展道路，落实落细支持政策，健全完善政府引导基金体系，着力破解“募投管退”难题，统筹发展与安全，吸引更多投资机构落户武汉、深耕武汉，加速打造中部创投之都和有影响力的全国投资中心，加快进入股权投资全国第一方阵，打造“投早、投小、投硬科技”的风向标，推动“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更加有力地支持科技创新和实体经济发展。
（一）武汉促进股权投资赋能科技创新面临的挑战
武汉的科技创新能力、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和服务科创企业融资的湖北区域性股权交易市场（湖北四板市场）在全国均居于领先地位，但相较于一线城市和其他发展较好的城市，武汉股权投资行业规模和实力不强，服务能力和水平不高，“募资难、投资难、退出难”压力加大，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其支持科创企业和新兴产业作用的发挥。
1.股权投资行业规模和实力有待增强
从私募基金管理人、在管基金数量和管理规模上看，武汉在全国的占比较小；与位居全国第一方阵的上海、北京、深圳差距较大；在全国19个副省级及以上城市中，武汉处于中部位置，与杭州、宁波等城市有一定差距；在中部城市中，武汉排名第一，但与郑州、合肥、长沙等城市的差距不断缩小；另外，武汉头部和知名的股权投资基金管理人较少，行业规模和实力的差距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对科创企业和科技创新的支持作用。一是武汉股权投资规模在全国占比较小。以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2022年数据分析，武汉私募基金管理人数量仅占全国总量的1.54%、管理基金数量仅占全国总量的0.77%、管理规模仅占全国总量的1.04%，相较于上海、北京、深圳等城市平均20%的占比，体量偏小。另外，武汉私募基金管理人的平均在管基金数量为3.05只/家，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6.13只/家；平均管理规模为5.77亿元/家，低于全国平均水平8.57亿元/家。二是武汉与一线城市和其他发展较好的城市相比规模偏小。以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2022年全国各城市数据分析，上海、北京、深圳3个城市私募基金管理人及在管基金数量合计占比达到全国一半以上，武汉的数量与这些一线城市的量级差距明显；在全国19个副省级及以上城市中，武汉与同等城市能级的重庆、杭州、南京、成都、天津、厦门、青岛、宁波、大连、西安等10个城市相比，武汉私募基金管理人数量排名第10位、私募基金管理人的在管基金数量排名第12位，特别是与杭州、宁波等东部经济发达城市存在较大差距（见图1、图2）。三是武汉缺乏实力较强、影响力较大的私募股权投资机构。武汉私募基金管理规模达到100亿元以上的管理人仅有4家，80%的中小型管理人管理规模在5亿元以下，管理规模较小，使其面临着更加激烈的市场竞争和生存挑战，需要通过不断提升专业管理水平来增强核心竞争力。在全国各类股权投资基金排名评选中，北上广深的股权投资机构上榜较多，武汉鲜有机构入列；2024年8月清科研究中心评选“2024年中国政府引导基金TOP50”和“2024年中国地市级政府引导基金TOP30”，武汉产业发展基金分获第10名和第3名，其行业评选排名虽然创历史新高，但也说明武汉知名度高、影响力强的头部机构较少，与一线城市差距较大。
图1 ：2022年末全国19个副省级及以上城市私募基金管理人数量及排名情况
数据来源：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
图2： 2022年末全国19个副省级及以上城市私募基金管理人管理基金数量及排名情况
数据来源：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
2.股权投资机构服务科创企业的能力有待提高
武汉股权投资机构服务科创企业的投入量较少，渗透率不高，限制了科技创新效应的发挥。一是为科创企业提供股权投资服务的机构数量有待提升。据2023年8月科技部发布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30强城市榜单显示，武汉市高新技术企业12376家，排名全国第6位；但服务于高新技术企业的私募股权基金管理人相较于排名前三位的北京市、上海市、深圳市明显不足，从高新技术企业与私募股权基金管理人的数量之比来看，武汉为33.91︰1，远低于北京市6.58︰1，上海市5.40︰1，深圳市 5.96︰1，对于科技创新的促进作用差距十分明显。二是私募股权、创业投资基金对IPO企业的渗透率不高。以2022年武汉新增9家A股市场发行和过审企业情况来看，新增的企业均为高科技属性企业，其中有5家企业获得私募股权、创业投资基金投资支持，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的渗透率为 56%，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3个百分点，私募股权和创业投资基金在支持科创企业加快上市步伐、做大做强做优方面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3“.募资难、投资难、退出难”的资金循环有待畅通
在国际政治经济环境复杂多变、经济增速放缓、市场资金面紧张、投资者信心不足、资本市场监管趋严等多重因素叠加的影响下，全国股权投资市场持续承压，节奏放缓，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的募资、投资和退出难度进一步加大。武汉很多成长中的长周期、重投入的科技型企业由于产业周期长，前期投资比重较大，长期资本不足，退出压力加大，导致投资科创企业资金循环不畅，制约了科创企业的高质量发展。一是募资难度加大。武汉私募股权基金行业由于头部机构、政策性基金和产业基金较少，在国内具有一定影响力的知名私募股权投资基金机构缺乏，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私募股权投资基金行业募集资金能力，面临的募资难问题更为明显。据清科数据，2023年武汉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募资规模同比下降10%左右。二是投资难度加大。受国内外经济环境的影响，武汉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管理人的投资预期普遍降低，同时募资难度不断加大、可投资金不断减少。另外，更多股权投资机构出于风险考量，集中投向成熟期科创企业，做投顾业务，期望在三年甚至更短的期限内获益退出，以致私募股权投资决策更为谨慎，投资节奏进一步放缓。2023年，武汉私募基金管理人投资本地的项目数量和在投本金仅为50%左右，投资本地的项目数量和金额有待进一步提升。三是退出压力加大。受基金年限和退出渠道单一等因素影响，退出难成为困扰武汉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管理人的重要问题。2015年、2016年是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募资高峰期，这一时期备案的基金占武汉存续基金数量的67.8%，按一般基金7 ~ 8年的存续期，大量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现已进入退出期，但目前武汉私募股权投资基金退出主要依赖协议转让和境内上市退出的方式，挂牌转让、并购、回购、S基金等方式发展相对滞后，随着近年资本市场监管趋严，依靠IPO退出更为艰难，亟须探索多元化退出方式。
（二）武汉促进股权投资赋能科技创新的对策与建议
当前，全国各地积极布局股权投资发展，上海力争当好股权投资领域排头兵和先行者，北京积极打造全国股权投资中心，深圳加速建设国际风投创投中心，领先优势不断扩大；中部地区的郑州提出到2025年建成中部创投中心、合肥持续发力创投成为“最牛风投城市”、长沙提出打造中部创投新高地，武汉打造中部创投之都和有影响力的全国投资中心的竞争加剧。武汉要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坚持长期投资主义，引导股权投资行业坚持“投早、投小、投长期、投硬科技”的定位，聚焦高水平的创新科技企业、“卡脖子”科技成果转化项目的投资，聚焦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细分领域的投资，发挥其在支持科技创新、布局未来产业、推动产业转型升级方面的重要作用。
1.进一步强化股权投资政策扶持
一是优化和细化吸引股权投资机构在汉聚集发展支持政策。推动《武汉市加快发展股权投资若干支持政策实施细则》等专项支持政策尽早出台，比如借鉴上海“对GP按‘个体工商户的生产经营所得’应税项目，适用5% ~ 35%的五级超额累进税率计算征收个人所得税；对LP取得的股权投资收益，按‘利息、股息、红利所得’应税项目，按20%税率计算缴纳个人所得税；合伙制股权基金从被投资企业获得的股息、红利等投资性收益，属已缴纳企业所得税的税后收益”等做法，细化税收优惠政策，参考深圳“对投资本市种子期、初创期科技创新企业2年以上的，按实际投资额的10%对其管理企业给予奖励，每投资1家企业最高奖励100万元”等做法，优化“投早、投小、投科技”的奖励补助措施，注重政策实操性，加快政策兑现，确保政策落地，激发本地股权投资机构快速成长，吸引知名股权投资机构在汉聚集。二是支持有条件的区差异化发展股权投资集聚区。进一步优化布局，引导各区落实落细武汉市《加快发展股权投资的若干支持政策》等相关支持和奖励政策，尽快出台细化汉阳区新版“黄金十条”政策等专项扶持政策，引导支持东湖高新区、汉阳区、武昌区等条件成熟的区建设基金小镇、创投小镇等特色发展集聚区。三是出台专项支持政策，积极培育本土私募机构。招引知名私募机构落户武汉，鼓励证券期货基金经营机构、行业骨干企业和投资专业人士等相关主体发起和参与设立私募机构，从注册登记、落户奖励、项目投资、人才引进、办公场所、税收优惠等方面出台一揽子支持政策和具有实操性的配套措施，引进专业的管理团队和机构资金落户和投资武汉，提升支持科技创新的投资水平。
2.持续优化股权投资营商环境
一是加大政策宣传和金融招商力度。深度发掘基金集聚的信息资源，打造基金招商平台，匹配武汉市重点产业布局，以“需”定招，推动更多优质重大项目落户；发挥辖内优质上市公司或重点骨干企业平台作用，通过联合成立产业基金，开展产业链上下游并购重组，入主或参股域外目标上市公司，推动企业或项目落户武汉，撬动更多社会资本加大对武汉市“965”产业集群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项目投资力度。二是优化制度安排和流程。参考上海争取立法支持业务创新、深圳探索头部股权投资管理机构上市制度安排等，优化制度设计。借鉴上海畅通份额变更登记路径、北京份额转让规范化流程等，优化股权投资机构市场主体设立、变更的登记和转让流程，降低制度性成本。三是优化金融生态环境。进一步提升和优化武汉基金产业基地、华中小龟山金融文化公园的金融生态环境，打造中部乃至全国的基金聚集地品牌。四是强化行业培训和项目路演，围绕“募投管退”各环节提供全方位、一站式服务，强化优质科技型中小微企业项目库建设，为股权投资机构与武汉市优质科创企业和项目做好对接服务保障。五是培育高端专业人才队伍。建立私募领域知名团队和高端人才名录，重点支持本地私募机构通过培育和引进知名团队和高端人才发展壮大，对引才育才效果突出的股权投资机构给予一定补贴。强化金融、招商部门重点骨干人才培训，打造一支懂产业、通政策、熟悉市场、擅长谈判、精于资本运作的“政府投行队伍”。
3.坚持发挥好政府引导基金的“杠杆作用”
一是完善政府引导基金顶层规划。完善政府投资基金管理办法，坚持“管好两端、放开中间”，“前端”做好制度机制设计，特别是决策效率、管理团队激励约束、容错等机制，“后端”加强对基金绩效管理，“中间”由基金管理机构市场化自主决策。二是完善政府引导基金体系。优化政府引导基金布局，统筹整合各级、各领域政府投资基金，撬动金融资本、社会资本共同发起设立母子基金、组建专项基金，不断做大政府产业基金规模，加快母基金的实质运作，发行基金债等筹措资金，为基金注入源头活水；强化对接社会资本、投资机构、投资项目，加强与头部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合作，建立“链长+基金”的招商模式，推动武汉的重点实验室、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和技术创新中心对接天使投资、创业投资等机构；鼓励发展市场化母基金，借助市场化母基金的规模经济优势、风险分散优势、专业管理优势，广泛吸引具有一定风险识别能力和承担能力的合格投资者参与到股权创投领域，形成发展合力。三是推动政府引导基金市场化运作。树立投行思维，推动“募投管退”全面市场化。在募资方面，引入多元化出资主体，推动市、区相关国有企业联合国内头部基金在汉发起设立高质量发展基金，重点聚焦支持武汉市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等科技创新相关产业发展；在投资方面，突破地域限制，储备项目自主决策，探索参股国内知名科创母基金，争取向武汉市导入优质科技企业和项目资源；在管理方面，强化激励机制，开展绩效评价，实行尽职免责；在退出方面，积极探索设立S基金。积极对接IDG资本等知名投资机构，探索在武汉市设立产业基金和S 基金。
4.着力破解股权投资“募资难、投资难、退出难”
一是政府与市场相互赋能，破解“募资难”。加大地方财政和国有企业出资力度，鼓励本地政府引导基金、国资基金联动出资，整合市区政府基金资源共同投资，发挥财政资金放大效应，与投资能力突出、产业资源丰富的头部机构合作设立股权和创投基金，鼓励民营资本积极参与。落实好投资种子期、初创期科技型企业的奖励和风险补贴政策，加快发展天使基金，推动设立武汉市天使引导基金，探索通过提高出资比例、加大让利幅度等方式给予政策优惠，鼓励与社会资本合作设立市场化的天使子基金；积极培育“耐心资本”，健全基金管理机制、绩效考核机制等，处理好天使基金长期运作与国有资本保值增值、社会效益有效发挥的关系。建立私募股权投资优质企业和重点项目库，支持长期资本、风险资本进入私募股权基金，支持创业投资机构通过上市、发行企业债、公司债、双创债务融资工具以及募集保险资金等渠道，鼓励保险、担保机构与股权投资机构开展投、保联动等多种创新模式，创新股权投资募集资金方式，逐步引导长期、多元的资金进入创投领域，助力科创企业发展。二是加大优质项目资源供给，破解“投资难”。其一，发挥产业投资基金功能，围绕武汉优势产业和新兴特色产业开展投资，培育一批优质“链主”企业，推动产业链上下游协同发展。通过创投基金投资，储备一些单项冠军企业，增强优势产业发展后劲。其二，建立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与股权创投机构合作对接机制，挖掘科研成果市场价值，跟踪推进转化，实现资本和创新创业协同互动。持续做大政府天使母基金规模，围绕重点实验室、重点大学、重点学科、重点科研人才构建专项基金支持，促进科技成果本地转化，真正投向种子期、初创期企业和“投早、投小、投科技”，助力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三是畅通基金投资退出通道，破解“退出难”。发挥湖北四板市场及武汉汉融通等平台作用，加快对接私募基金领域头部机构、打通民间投资“通道”，借鉴北京、深圳私募股权和创业投资份额转让试点经验，用好私募股权创投基金实物分配试点和武汉股权托管交易中心股权份额转让试点等多项创新机制，推进和完善基金“二手份额”、投资项目交易市场，进一步拓宽退出渠道，促进“投资—退出—再投资”良性循环。
5.不断健全股权投资风险防控体系
一是坚持风险防控与支持发展并重。持续发挥地方政府在支持股权投资行业发展和防范风险方面的重要作用，建立完善股权投资机构风险监测预警机制，排查清理非法股权投资机构，构建风险防控长效机制，严格区分依法依规的创业投资、股权投资活动与乱私募、类私募的界限，有力排除股权投资风险隐患。在严控风险的同时，加大对股权投资已投企业的支持，形成股权投资行业挖掘筛选投资优质企业、地方政府提供政策支持、共同助推科创企业发展和地方产业发展的多赢局面。二是提升行业规范化和专业化运作水平。进一步加强股权投资行业监管、整合出清，提升内部治理水平，筑牢合规风控的理念，提升行业整体质量。引导股权投资机构强化对硬科技和科技创新的理解，强化“投小、投早、投科技”的专业能力，提升投资“专精特新”等科创企业的渗透率，支持科创企业发展壮大。三是提高地方产业基金、地方政府基金的容错度。适度放宽返投比例要求，探索创新国有创投机构绩效考核评价机制，对政府参股的各类种子、天使、风投、创投基金，整体考核基金所投项目，聚焦基金投资的方向和产业引导的方向，防止撒胡椒面式的低效投资；差异化评价基金投资的成果，投向重点支持产业的基金不能简单按照市场化的回报率、回收期或者套现需求进行评价，而应根据产业配套、强链补链来评价基金的投资效果，从基金投资运营全周期评价整体投资收益，完善和推进落实容错纠错机制和尽职免责机制。
作者简介：管妮娜，武汉市社会科学院经济与金融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经济师。
来源：《江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5年2月。
责任编辑：王 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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