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片天空
多彩的青春
我在靖煤物资供应分公司
此刻的你又在哪里
诉说着怎样的故事

这里是青春之“声”。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靖煤物资供应分公司的王智钰,今天我想要和大家分享一篇文章——《秋日,与荒芜认领一份清醒》
车子在黄土高原上盘旋,最先闯入视野的,总是那片白杨林。它们立在沟壑边缘,像一队被时光遗忘的哨兵。夏日那逼人的、几乎是嚣张的绿意,早已褪尽。叶子变得稀疏,黄得也不彻底,泛着一种苍凉的淡金,或是已然蜷曲成干枯的褐色,如同被火微微燎过的纸。风是这里唯一的主宰,一来,整片林子便响起干燥的、哗啦啦的声响,那声音里没有水分,只有筋骨摩擦的硬朗,听得人喉咙也跟着发紧。几片叶子无奈地脱离枝头,在空中翻卷,那姿态里,满是告别的缠绵。
这,便是西北的秋天了。它的美,是一种卸下所有伪装的美,坦荡荡地,把骨骼与脉络都呈给你看。你若只爱繁花似锦,便觉它太过肃杀;但你若懂得,便能从这肃杀里,品出一种极深沉的韵味来。
独自沿着田埂走。夏日曾如青纱帐般汹涌的玉米地,如今只剩下一排排枯立的秆子,在灰黄的土地上,投下瘦长伶仃的影子。大地裸露着,干裂着,像一位劳作一生的老农,在冬眠前摊开自己筋疲力尽、布满沟壑的双掌。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枯草被太阳晒透后暖洋洋的、却毫无生气的味道。远处的山峦,失了草木遮蔽,显出本来的土黄色,一层一层,叠到天边,与那愈发高远、湛蓝的天相接,静默得如同亘古。这静默,是有分量的。它广漠地压下来,将心里那点属于个人的、无端的闲愁,稀释了,也冲淡了,反倒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清明。在这里,你不由得想起一些辽远的事——想起千百年来,在这片土地上生息、劳作,又最终归于黄土的人们,想起风沙里湮没的古城与驼铃。热闹是他们的,是过去的;留下来的,只是这无言的天地,和年复一年的秋风。
最让人心折的,还是那秋日的夕阳。它不像夏日那般,是一团燃烧着沉入海的火球,带着戏剧性的悲壮。西北的秋阳,更像一枚巨大的、没有热力的冷金圆盘。它的光,沉静而醇厚。当它缓缓西沉,光线便斜斜地铺洒开来,给荒芜的土坡、孤独的村庄、蜿蜒的小路,都镀上一层柔和而寂寥的金边。整个世界,仿佛瞬间沉浸在一首无声的、巨大的挽歌里。美吗?极美。但这美,让你屏住呼吸,心里微微发酸,想叹一口气,却又不知从何叹起。
夜色来得也快。夕阳的余晖一收,清冽的凉意便立刻围拢上来。天幕转为沉沉的绀青色,星星一颗颗跳出来,亮得耀眼,也冷得耀眼。村子里,零星的灯火温暖地亮起,在这无边的旷野里,显得格外珍贵,也格外孤独。
这便是西北的秋了。它不与你言说短暂的丰收喜悦,只向你展示繁华落尽后的本质——一种剥离了浮华与喧嚣的、生命的本相。它美在真实与坦率;它寂寥在清醒与决绝。它像一位沉默的哲人,用天地做书页,告诉你关于荣枯与时光的道理。
你若懂了这秋的言语,便也懂了这片土地深沉的魂魄。那魂魄里,有金戈铁马的记忆,也有信天游里扯不断的苍凉。它不给你轻飘的慰藉,只给你一种在荒凉中独自站立的力量——一种看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能默默热爱它的力量。
供稿:团委
编辑:吴少楠
责编:王旭龙
审核:文凯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