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闺蜜相亲遇到前男友”」
闺蜜去相亲。
硬拉着我去当参谋。
结果对面坐着我前男友。
我要拉着闺蜜走。
可她却说让我先走。
不是我放不下过去。
而是对面的男人是个变态。
英俊的外表是藏着一颗恶魔的心。
他曾半夜出现在我房间,强制搂我睡觉。
我发高烧,他疯狂地索取……
1
“颜青,这好玩吗?”我冷着脸,直视着前男友。
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点点头说:“有什么问题吗?你和我分手了,我再找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分手。”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
“知道又怎样?”颜青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那你就不应该再来骚扰我身边的人!”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周围传来一些琐碎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啊,看起来不像是原配抓小三,再看看。”
我忍无可忍,提高音量:“颜青,请你离开。”
颜青轻蔑地一笑,此刻的他完全没了之前的深情,像看着什么令人厌弃的东西一样看着我:“乔芝若,你别忘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吃饭的,该离开的,应该是你。”
我气得有些不知所措,转身想拉着闺蜜的手臂离开。
“林含,我们走。”
然而,一个我从未预料到的场景出现了。林含挣脱了我的手,带着歉意对我说:“若若,颜青说的对,今天是我和他的饭局,跟你没关系。”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林含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若若,我理解你,以前你追颜青的时候,应该也没想过现在会喜欢上别人吧。既然不喜欢颜青了,那就放他自由吧,别再干涉他的选择了。”
“天呐,看来是那个女的分手后还纠缠前任。”
“何苦呢,其实看着也是那两个穿白色的比较般配。”
······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黑的装扮,再抬头看看对面宛如情侣装的二人,顿时语塞。
我依旧无法理解林含的行为:“可是你不是让我来帮你搞黄……”
林含迅速打断我的话:“好了若若,你先自己回去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横,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硬是拉着林含要离开餐厅。
“够了,放手!”林含走出餐厅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含含,你不是说你不想相亲吗?为什么……还说我喜欢上别人?”
“乔芝若,那可是颜青!”林含冷眼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
“大学的时候我就不明白,凭什么颜青能看上你而不是我。就凭你长得漂亮?可你明明一事无成,而颜青却那么耀眼,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药业公司。”
我心中似乎拼凑出了一个真相:“所以你……”
“没错,颜青更适合我,而不是你。”林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得意地笑起来,“看,颜青说会等我。放心吧,你们只是交往过而已,真以为他喜欢你啊。”
林含特意将“过”字念得很重,像是在刻意刺痛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含转身,重新走进餐厅。
2
不争气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溢出,大学毕业多年,我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孑然一身。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我没有告诉林含,我的父亲又住院了。
脑中浮现出母亲照顾父亲的身影,我甚至感觉我的呼吸停滞了好几秒。
“芝若!你也在这?”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庄文州,一个刚入职公司不久的新同事。
我察觉到自己的狼狈,抹抹脸对他笑:“文州,你也来这个餐厅吃饭啊。”
庄文州看出我的勉强:“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可以帮忙。”
我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我按下接听,手机里传出母亲焦急的声音:“若若,你快回医院!你爸爸他突然进抢救室了!”
什么!
我慌得六神无主,急忙询问庄文州有没有车。
“有,我送你过去。”
当我和庄文州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拉着抽泣的母亲,安慰地拍拍。
庄文州对我母亲说:“阿姨你好,我是芝若的同事庄文州。如果可以的话,我空闲可以来帮忙照顾叔叔。”
乔母红着眼眶:“你是个好孩子,若若,还不赶快谢谢文州。”
我点头,拉着庄文州走出病房。
“文州,今天实在是感谢你了。”
庄文州温柔地拍拍我的肩膀:“芝若,我可以帮忙,有什么难处,心里不要憋着。”
听到那么温和的语气,我的心中似乎有一块冰石化成一汪水,从眼睛中流出来。
眼泪落下后,一个温暖的怀抱袭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是啊,哭出来就好了。但是,真的吗?
一想到令人糟心的前男友,还有相识多年的林含……我的眼泪仿佛一眼清泉,不断汩汩流出。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心中战栗。
“你们在干什么?”
我转头看,来者正是颜青。
“你怎么来了?”
颜青理了理手腕上衣服的褶皱,轻飘飘地说:“我家的医院,难道还不能来吗?”
此话一出,我顿时想起父亲生病时,我和颜青还没有分手,便将父亲安置到颜青家中的产业。
“等我父亲好转后,马上就离开。”
仿佛是有人惹怒了他,此刻的他眉头紧压,冷冰冰地看着我和庄文州。
“跟我分了手,就那么着急要找下一个了吗?”颜青讥笑。
我差点被气笑:“颜青,下午跟林含吃饭的人又是谁?不是你么?”
此刻的我已经不顾一切,所有糟心事都堆到一起,还不允许发个脾气吗?!
我一步步逼近颜青:“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是因为你那近乎变态的控制欲让我生不如死!况且,你不是喜欢林含了么?那就祝你们长长久久!永远都不要再见我!”
一口气说完那么多心里话,我喘着粗气,憎恨地看着他。
我看着颜青的神情由不屑变成无法掌控事情的惊慌,随后弯起嘴角。
看来这样能气到他,太好了。
没等我高兴几秒,颜青突然猛地向前,犹如野兽般吻住了我的嘴唇,还像藤蔓似的死死捆住我。
我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砰”!
庄文州用拳头砸中了颜青的脸,使他吃痛地松开对我的桎梏。
庄文州将我拉在身后,冷眼道:“你是芝若的前男友对吧,既然分手了,就不需要再纠缠了吧。”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颜青。
颜青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我和林含的订婚宴,记得来啊。”
我忍不住骂道:“疯子!”
可颜青似乎毫不在意,将请柬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眯眼笑道:“到时候,我会等你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冲上前,将那封请柬狠狠地丢在地上踩。
踩到解气后,我才对着庄文州讪讪地笑:“抱歉,让你见笑了。”
庄文州微笑着摇摇头:“怎么能算是见笑,能看到与平常不一样的你,我很开心。”
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我忽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不过,”庄文州话锋一转,“我怀疑你前男友的精神问题不太好,我建议还是不要和他再往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被他说得一怔。
“虽然公司的事务很忙,但我私下里有看过一些关于精神病患者的书籍。他的状况很像我在书上看到的一些典型的精神疾病。你能跟我说说他平时有什么异常吗?”
我仔细思索了一番:“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不对劲。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我会抛弃他,情绪起伏也很大,需要我不断去关心他。当时我还以为天下所有男朋友都这样。”
“我不会。”
我猛地抬头,入眼的是庄文州笑得儒雅的脸,一时间头脑无法运转。
“好了,我开玩笑的。”庄文州有些乐。
我长吐一口气。
“还有,我曾经在他身上见到过很多伤痕,问他他也只说是以前打架打的。”
“这样的话……”庄文州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
“我不敢确定,但的确有些像边缘型人格障碍。”
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我一头雾水。
“不过不排除判断错误的可能,但最好的方法还是远离。”
看着庄文州对我关切的眼神,我抿嘴点头。
3
下班后,我吃着饭刷起朋友圈。
看了几条,忍不住讥笑。
这几天,林含一天要发好几条朋友圈。
她先是拍了一张她和颜青的订婚宴请柬请柬和满脸幸福的自拍,赢得朋友圈好友的震惊和感叹。后来,她就不时拍一个包包,配文:青青送的,再加上一个害羞的表情符号。又或者拍下一张满是精美摆盘的食物的餐桌,配文:青青对我太好啦!
就连沉寂几年的同学群也因为这件事活跃起来,人人都在祝福林含和颜青。
也没人提我这个前女友。
我对此表示很满意,只要不出现在我身边,什么都好说。
随即,我又突然想起父亲的病情,脸上只剩下哀容。
手机铃声响起,是庄文州的来电。
“芝若,叔叔的状况又不好了。”
我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芝若你先听我说,我问了一个医生朋友,他说有一个脑科专家也许能够帮叔叔,可是,他现在好像在……”
“快说在哪?!”
“我们现在只知道他在你前男友的订婚宴上,其余的联系不上。”
言毕,我点点头:“好,我会去把专家带回来。”
“嗯,我把他的资料发到你手机上。”
挂掉电话,我闭眼细想。
是了,颜青留下的那张请柬的日期就是今天。
我不禁苦笑,这些人的速度真是够快的。
当我来到颜青和林含的订婚宴现场,我才意识到颜青的身价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得多。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食物交汇在一起,人群中不乏我在杂志上看见过的各行大牛。
难怪那位专家会来参加这个订婚宴。
忽然,我在人群中注意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4
我有意躲避,却终究来不及。
“哟!是芝若啊!好久不见了啊!”先出口的是我大学时的班长,她为人狡诈圆滑,在大学暗地里给我使了不少绊子。
迫于无奈,我只好假意逢迎:“原来是娇娇啊,真是好久不见,但今天我有急事,改日再聊啊。”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扭头一看,是于娇娇的舍友。
“芝若,你今天来这,不会是要抢婚吧。”她故作惊讶姿态。
“真的诶,你不是颜青的前女友吗?大四的时候,我们都还很震惊你和颜青在一起了呢。”又一个人开口。
很快,周围的人也许是听到“前女友”这样的字眼便通通都围了上来。
眼见事态愈发不妙,我依旧陪着笑脸说:“当然不是了,我是来找人的,颜青和林含特别配,简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这一群人也许是没想到我说出这样的话,忽然有些呆滞。
我微笑着后退,想要退出人群。
“谁信啊,我们都是大学同学,都知道你当时追颜青追得轰轰烈烈,颜青那么优秀,你现在肯定还是忘不了。”于娇娇又开口了。
“就是,林含可是你最好的姐妹,你就放过她吧,不要再和她抢什么东西了。”
我心中一股气快要喷涌而出,但还是抑制住心情说:“我没有和她抢,请你们搞清楚你们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谈论我和林含的事。”
“切,当然是以前听林含跟我们诉苦的身份啊。”
我一头雾水:“什么?”
于娇娇舍友说:“还装呢,在大学的时候你就总是抢林含的东西,奖学金、外派实习什么的,多亏林含脾气好,只是跟我们说她的苦楚,还说你这么做也有你自己的原因。其实不就是你自私自利嘛。”
霎时,回忆涌上心头,我蹙眉苦想,想起大学时期林含经常突然离开宿舍,一两个小时之后又满面笑容地回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林含从来没把我当真朋友看待。
“奖学金是我靠自己的成绩拿的,外派实习是我写了好几篇论文换来的,”我抓过一杯红酒,狠狠地摔在地上,红酒溅到许多人的衣裙,“如果你们还要纠缠不休,我不介意日后跟你们一一清算。”
也许是我的神情太过冷漠,于娇娇一行人被震慑住了。
正当我松口气想要离开,一阵鼓掌声传来。
颜青的人身影被一群人簇拥着出现。林含则穿着礼服,费力地挤过人群,跟在他的后面。
“若若,我就知道你会来,你舍不得我,你还是爱我的。”颜青走到我面前,低沉着声音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神色百变,林含面色铁青地盯着我和颜青。
我冷眼抬眸:“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来找个人。”
“今天的主角,可以是你。”
“抱歉,我不需要。”
“你明明还爱我,不爱我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颜青的声音忽然急切不少。
“颜青,我希望你清楚,当你在我父母的饭菜里下安眠药的时候,我对你的爱就没了。”
我坚定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希望这是你和我最后一次见面。”然后一把抓起旁边突然出现吃瓜的专家,急匆匆地离开。
我确认了手机里资料和手上抓的人是同一个,便赶紧出发。
平安送达后,我紧张地站在急救室外面,母亲和庄文州都在。
自从上次,庄文州经常来医院帮母亲照顾父亲。
手术结束,得知父亲平安无虞的消息之后,我终于卸下不安。
我问护士:“我父亲什么时候可以转院呢?”
护士摇摇头:“他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好转啊,转院的事往后挪挪吧。”
我无奈点头。
庄文州拍拍我的肩膀:“不要太担心,你父亲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
“你看起来很憔悴,”一边说,他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卡给我戴上,“这个是我们部门新研发的发卡录音笔,形状很可爱,按住上面的花瓣三秒钟,还能够录音呢。”
我摸摸脑袋,的确是一个发卡形状。
“谢谢!”我回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深夜,我独自进入医院的地下车库,想要开车回家。
正当我要打开车门,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顿感不妙,拼命地用后肘肘击对方,但没几下,我的手便开始软弱无力,紧接着视线也开始模糊。
竟然还有迷药......
晕倒前的最后一秒,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5
迷迷糊糊醒来之后,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精美的小房间,而我则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得跑!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双手被分别铐住在床头,别说逃走,就连站起来都是个难题。
我只能爬起来,跪坐在床头,寻找解放双手的办法。
银色的铁链另一头被套在床头的镂空花柱上,我使劲掰弄,片刻之后放弃。
这人布置得很仔细,花柱和铁链都远超市面上的大小,为了以防万一,还将铁链上了锁。
会是谁把我带到这的呢?
下一秒,一个人端着托盘,推开门进来了。
我凝视着他:“果然是你。”
那人单手摘下头上的帽子,丝滑地扣在一边的衣帽架上。接着走出阴影,光落在他的脸上,高耸的鼻梁又将光线遮挡,使得他的另一张脸犹如一幅讳莫如深的面具。
“果然是你,颜青。”
颜青只顾走到我面前,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又轻轻地坐到床边。
我不服气似的,将双手举起,示意他看。
“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锁起来为了什么?还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将我弄过来,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虽然早在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知道颜青的性格有些偏执,但我还是没想过他会干出这样的事。
而颜青似乎并不在意我说什么,等我一说完,就死死地搂住我,还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耳边传来颜青闷闷的声音:“你说你不爱我了,没关系,只要在一起就能有感情。这是你以前对我说的。”
回忆突然侵袭着我,我想起来,那是我和他刚确认关系没多久。
那时候的我们是羞涩的小情侣,他话语不多,全靠我说东说西。
一次我们一起看一部古早狗血虐剧,剧中的男主角失忆,忘记了女主角,导致女主角伤心欲绝。
我问颜青:“如果你失忆了,还会做我男朋友吗?”
颜青摇摇头:“没想过。”
我笑着说:“没关系,我觉得只要在一起,总能有感情的。”
回忆的潮涌退散。
“可是分手后,你难道不是已经厌恶我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做出这场戏?”
颜青将我放开,说:“我以为,那样,你就能回到我身边。”
看着对面的人的深邃的眼睛,我不得不怀疑:“真的吗?难道不是再一次的欺骗吗?”
颜青皱起眉头。
我继续说:“我和你分手后,时常思考,你真的是喜欢我吗?”
闭上眼,我再一次陷入回忆。
6
和颜青的初遇已经记不清了,那时的他家境优渥,绩点在专业里又是第一,再加上出众的外表,在学校里风云一时,校园贴中总有人偶遇后拍下他。
我也和他偶遇过许多次。
但直到大四,我才通过朋友介绍和他真正地认识。
那时候的我年轻,也许是在某一瞬间,我突然就喜欢上了他,并为此对他进行了长达半年的追求。
和他在一起后的一段时间里,的确也是有过甜蜜的日子。
又或者说,只是我觉得甜蜜而已。
颜青其实是个高冷的性子,他答应和我谈恋爱的那天,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这段感情中,我不得不用热情维持恋爱的美好。
实习后,我和颜青开启同居生活,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突然开始审视这段感情。
我发现,在和颜青这段感情中,我和他都算不上健康。
我不断地向他展示自己的热情。
而他,一开始似乎并不在乎我,我的热情被渐渐磨平棱角后,他却开始依赖我,不许我外出,不许我交际,将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同居半年,男女之间的事的确也都做了。然而每次,他都只按照着自己的节奏,丝毫不在意身下的我的感受。
次数多了,我也就不想再和他行房事了。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抗拒,便没有再提。
直到那一天晚上,我淋了雨发了高烧,在床上虚弱地睡着。
我原以为颜青会端着药在我身边,然而,等来的却只有颜青冰冷的占有。
两具滚烫的身体交叠,我累得说不出话,也没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无礼地动作······
我痛苦地拍了拍头,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只会充斥着愤怒、被侵犯的情绪。
“其实你只是习惯我对你的关心对吧?习惯了我的热情,习惯了我作为女朋友在你面前瞎转,并不是真的喜欢我、真的爱护我。”
颜青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被我说中了?既然你不喜欢我,能不能把我放了?”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颜青听完,自顾自笑起来:“放了你?不可能。”
我急了:“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颜青站起来,眼神幽幽地看着我,“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颜青转身走到房门口,侧着头和我说:“这里是我从小就住的房间,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好吗?”
不等我反驳,他便迅速地消失在视线中。
“真是个神经病。”我嘟囔着骂。
随后,我狡黠一笑,拿出攥在手心里的钥匙。
是在刚刚和颜青的那个拥抱中偷来的。
我连忙试了一下,真的把手上铁链的锁打开了。
我可真聪明!
可以移动后,我开始搜寻这个房间,试图找到出逃的方式。
7
这个房间很大,是典型的英伦风装修,还有许多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然而,经过一轮巡视,这个房间除了还有个卫生间,竟然连个窗户都没有。
我有些颓丧,脚步虚浮。
突然被一个东西绊倒,我不小心扑向了一个书桌,桌上的一个箱子被我的身体带倒在地,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我扶着腰起身,发现地板上竟被砸出一个窟窿。
再定睛一看,地板里面竟然埋着几本本子。
好奇心作胜,我不由得捡起暴露出来的本子。
随手一翻,我就被内容吓到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满页的“杀了他”,又被主人用笔疯狂涂抹,显得惊悚至极。
我又仔细地翻了几页,然后合上本子。
震悚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颜青小时候,竟然过得那么苦。
“叔叔又打我了,这次打的是大腿,上次打的是脚心……”
“好痛,好痛,为什么一喝酒就要打我?”
“为什么?为什么?爸妈的死是我的错吗?”
“要是能杀了他,就好了。”
……
据我所知,颜青的父母的确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然后被他的叔叔领养。他的叔叔是有名的药业商人,拥有庞大的资产,却在几年前意外去世。
自那之后,颜青便继承了他叔叔的遗产,身价飞涨。
“这……”
如果本子里的话是真的,再加上颜青身上的伤痕,我不得不猜想出一个可怕的真相——颜青杀了他的叔叔。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响声从房门口传来。
是颜青踹开了门,他此刻目眦欲裂,见到我还在房间,像是轻松了一口气。但他看到我手上的本子之后,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
“啪!”
脸上出现火辣的感觉,我痛苦地捂住脸。
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盛怒的颜青。
颜青呼吸急促,过了几秒,像是又冷静下来,俯下身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那密密麻麻的吻。
真是个疯子。
我抗拒极了,却被他死死钳制住,情急之下,我狠狠地咬住他划进我口腔里的舌头。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见我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眼神晦涩。
沉默几秒,他突然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起,重重地摔在床上。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欺压在我身上,胡乱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被吓得尖叫,他却只管用吻来堵住我的嘴。
我的挣扎,在他的眼里,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骚挠。
8
事后,房间里一片狼藉。
我卷着被子,浑身瘫软,还被颜青牢牢地抱在怀里。
“你叔叔,是怎么死的?”我冷不丁地抛出这句话。
身后的人身体紧绷了一下,缓缓回应:“车祸,当时下大暴雨,他没看清路。”
“你叔叔身价斐然,司机一定经验丰富,怎么会因为一场暴雨而出车祸?”
身上的手忽然松开,我感受到颜青坐了起来。
我也坐起来,直视着他:“是你动的手脚吧。你痛恨你叔叔,巴不得他死。”
颜青还是沉默着,面色难看极了。
“还有你身上的伤疤,也是你叔叔的杰作吧。”
说着,我甚至上手抚摸着颜青后背上的一道疤痕。
“是。”颜青沙哑着声音开口。
“他把我领回家后,对我动辄打骂,既然这样,我还要这个亲人有什么用?”
颜青缓缓地看向我,眼睛里充满嘲弄。
“我都长这么大了,被他欺辱这么多年,理应继承他的一切。但是他竟然敢立遗嘱,不愿把财产给我。”颜青逐渐激动起来。
“那我只好在他的刹车上动动手脚了。你是不知道,他当时死的有多狼狈!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颜青几近疯癫。
听到这话,即便在意料之中,我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慌。
他杀过人啊!
害怕的情绪化作生理性的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
“叔叔阿姨还好吗?”
我回过神,意识到颜青是在问我的父母。
“我妈还好,我爸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
颜青浅笑着不说话。
我不知为何,感觉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怪异。
不等我多想,颜青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听电话几秒后,脸色大变。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感受到一股未知的恐惧向我袭来。
颜青穿上衣服,走到衣柜面前翻箱倒柜,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一瞬间,我顺过床头柜上的花瓶,猛地向颜青的头上打去。
颜青痛得闷声,倒在地上。
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我毫无经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眼见躺在地上的颜青又有动作,我当即丢下花瓶跑出房门,还将身上的床单翻折一顿变成裙子。
我冲出房门,慌不择路地乱窜,身后还传来颜青的声音:“你要打我,就应该重重地打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呢?”
我扭头一看,颜青竟然又和没事人一样,就快要追了上来。
颜青的别墅地形复杂,到处都有楼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层。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我变得亢奋,身后的追赶也让我不敢停下脚步。
9
就在他要追上我的时候,我闯入一个房间中,将房门反锁,大喘气地靠着门板,然后慢慢地滑落在地。
“乔芝若!开门!”
我不知道还能寄希望于谁,绝望地留下眼泪。
片刻之后,我咬着嘴唇,起身观察这个房间。
万一可以从这里出去呢?
房间很大,在我看来,很像一个档案室,偌大的房间全是书架,上面摆满了档案袋。
我随手抽出一本,随手一翻,下一秒,我又如烫手山芋一般将档案丢下。
我又翻看了几本档案袋,证明了我的猜想。
这个颜青,竟然敢拿医院的病人试未上市的药!这些档案全都是病人试药过程和结果的记录资料!
我又忽然想到什么,疯狂地找寻着,最后,我真的找到了一个——写着我父亲名字的档案袋。
我不可置信地拆开,里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对我父亲试了什么药,我翻来翻去,全都是我没听过的药!
备注里还标着:“注意使其病情反复,拖延出院速度。”
原来是这样,我说父亲患上的病治愈率那么高,为什么会在医院住那么久。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吐出一口气,看向门口,门外传来猛烈的撞击声。
我走到门后,正想对门外的颜青大喊,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青青!你真的在这里!”
10
颜青住手,看见来者是林含,有些诧异。
“你怎么会找到这来?”
“是乔芝若的一个同事告诉我的。青青,先别说这个,订婚宴上的事肯定是你开玩笑的对吧,你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和我的婚约是假的呢?我们重新找一个好日子订婚好不好。”
“不好。”颜青嘲弄地笑,“你真的觉得那是我们的订婚宴?你不如仔细想想,那天的宴会上,除了你和你的亲朋,有谁认为那是订婚宴?”
林含犹如晴天霹雳:“什么?”
仔细回想,那个宴会的确看不出来半点和订婚有关的东西,反倒更像是一个商务宴会。
这个颜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皱着眉头,继续听下去。
“你还是喜欢那个贱人啊?我不明白,凭什么她什么都有!我在她身边当了那么多年的陪衬,凭什么现在还要继续!我巴不得她死掉!”
听到这话,我眼神晦暗。
几秒钟后,我听见林含发出诡异的嘶喊和挣扎的声音。我顿感不妙,急忙打开了门锁。
颜青正两眼发红地掐着林含的脖子,将人抵到扶梯边,两个人摇摇欲坠。
“不要!”
没等我阻拦,一群装备完好的警察突然冲了进来,持枪对着颜青的方向。
颜青脸色一变,伸出手想要用手捞住我。我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他拦腰抱住,一双腿突然横扫过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那人将我环抱着退后,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庄文州。
此时的他眉眼凌厉,摘下了平时戴着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怎么会是你?”
“来不及解释了,事情结束我再和你说。”
我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颜青的身上,他竟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挟持着林含。
“不要打死我!不要打死我!警察叔叔快救我啊啊啊啊!”
警方和颜青双方对峙,颜青率先开口:“把乔芝若换过来当人质。”
“不行!”庄文州很迅速地回答了。
“不行的话,这人就只能被我打死了。”
林含又发出一阵尖叫。
警方的领头人看向庄文州,庄文州忽然沉默。
我低下头,抿抿嘴:“我愿意交换。”
我从庄文州的背后走出来,一步一步朝着颜青走去,也没看到身后想要挽留的手。
颜青的速度很快,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他手上,而林含也被往前一甩倒在地上。
“我衷心劝你一句,去自首吧。”我低声和颜青说。
“凭什么?”
“我父亲的病,是你的手法吧。”
颜青顿了一下:“是又怎样。”
“我相信很多事情是你叔叔干的,与你没什么干系,如果你自首,也许能从宽处理。”
“不需要。”
“那你想要什么?现在这个状况你已经逃不掉了!”颜青油盐不进,我忽然有些着急。
“是啊,逃不掉了。”颜青痴笑起来,“我手下打电话说警察快要找上来的时候,我明明马上就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是你偏偏不听话。”
“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乔芝若,还爱我吗?”
我缄口不言,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
颜青见我不应,狂笑不止,就在一瞬间,他把对准我太阳穴的枪口对上了他自己。
我心叫不妙,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掰弯他的手腕。
“砰!”枪声在我耳边炸开,好在打歪了。
警方也一涌而上,将颜青死死地摁在地上。
庄文州则把惊魂未定的我抱起来,又将一件大衣盖在我身上,慢慢地离开。
在庄文州的怀里,我看向颜青。他被警察制服,没有挣扎,没有叫喊,只是死死盯着我的方向,也盯着我的双眼,直到我看不见他。
我被庄文州塞进一辆警车里,接着他坐上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文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青名下的产业涉嫌药物造假并非法试药,我们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
“所以你是……”
“卧底警察。”
原来如此。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
庄文州眯眼笑了笑,指了指脑袋:“发卡啊,原本只是给你戴着好看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里面有定位系统。”
我摸了摸头上的发卡,心中了然。
“对了,里面有一份录音。”我摘下发卡,递给庄文州,“颜青杀了他叔叔,里面是他的录音。”
庄文州挑眉:“好,辛苦你了。”
我摇摇头,随后像是卸下了重担似的,瘫坐在车座上,望向窗外。
11
一段时间后,父亲的病正确用药后,已经出院很久了。
我和庄文州隔着一层玻璃,一齐看着玻璃窗里面的人。
昔日高贵的公子哥此刻像个顽童一般,撕裂着嗓子尖叫大喊。
被警方抓捕后,他承认了一切罪行,但是又确诊了精神疾病,被法院送到医院治疗。
走出精神病院,我和庄文州沐浴在阳光之下,我和他不小心四目相对,又迅速移开目光。
“我接下来有个外派的任务,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那你注意安全。”
庄文州点头,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五味杂陈,正要转身离开时,听见庄文州的声音:“等我回来吧。”
我笑着点头。
庄文州有些兴奋,目送着我离开,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坐上警车。
车上,他深呼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笑着端详。
照片上赫然显现着一个人——是大学时候的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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