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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书|我与树的情缘

周济书|我与树的情缘 跨境电商王妈妈
202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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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树,是刻在我生命里的绿意印记。从童年庭院里父亲栽种的果香,到田埂上支撑起酷暑希望的浓荫;从山村古樟见证的悲欢,到异乡古树承载的历史厚重——半生辗转,与树的情缘始终未断。它们是自然的馈赠,是记忆的容器,更是精神的栖居地。这篇文字,便是对这份跨越岁月、藏着温度与敬意的情缘,最真挚的诉说。




晨途惊见:林荫间的自然召唤

早餐有个应酬,步行穿过爱莲湖去奥米茄酒店。一段时间没晨跑了,一个春天过后陡然发现爱莲湖的树木花草都高了一层。平时看起来很高的拱桥,从某些角度看居然是掩映在高大的香樟树的树丛里。走在林荫小道,清新的草香沁人心脾,我不禁挨树更近一点,贪婪地翕动鼻翼,嗅探着钢筋水泥巨壳里闻不到的大自然的体味。





童年植忆:父亲种下的绿意时光

从小爱树。

我父亲爱种树。那时节,村民们食不果腹,大家整天为填饱肚子发愁,因此我们那个村庄,大家对在自留地种果树不太热衷。但我父亲却在我家自留地里种了李子树、梨子树、枇杷树、无花果树,还种了棕树;在灶屋边半废弃的杂屋里,则种了两棵很大的葡萄树。




有一次,我堂叔和我堂哥跟我玩藏猫猫游戏,玩着玩着就一起躲进这个杂屋里“偷”葡萄吃,我去找过两次居然没发现。在我们村里,种无花果的另外还有一家,种枇杷树的也还有一家,都在大山脚下采石场那边。但同时种了这么多种树的,只有我们家。




我家还种过一次水杉,父亲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棵水杉苗,种在了晒谷坪的边上。一次,二姐打扫晒谷坪后把垃圾拢成一堆烧掉(这在农家很常见),但这一次火堆离水杉太近,父亲发现后赶快把火移开,树已有点变色。随后几天,我天天浇好多水,无济于事。为这事,父亲对二姐发了好大脾气。





田埂寄望:酷暑里的绿荫信仰

农村生活苦哇,有句话:“莳田不怕雷公雨,割禾不怕火烧天”。夏天双抢割禾的时候,正是一年最热的时节。偌大的田洞里,方圆五、六公里,全都暴晒在毒日头下。因为耕作的需要,原野上是没有树木的,农民太疲劳后有时小憩一下,也是在烈日下直一下腰,停一下手里的劳作而已,没办法乘凉。在田里辛勤劳作时,有时我就想,要是田埂上有棵大树该多好呀。当然这是小孩子的幻想,很不现实——在那时的农村,眼里只有收成,享受的事是没时间考虑的。不过,只要有可能,农民们还是选择在树下休息,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树,是农民的荫蔽。我家在较远的大山里松山背也有田土,有时也到那一带砍柴,挑肥挑柴挑谷子,就要经过长达近十华里的路。其中有一段较长的公路,其余是山路。那时公路道旁树不多,有的地方隔好远才有一棵。我们挑担子时对树的位置就特别在意、敏感,可以说沿路一草一木都门儿清:要挑到哪棵树就可以歇歇,歇歇气,也躲躲荫……树成了我们的希冀、寄托,也是某种激励——还有一段距离哩,感觉挑不动了,心里暗暗较劲,非挑到那棵树才歇。





牛坪古樟:藏着江湖与虔诚的神树

对生我养我的小山村,花花草草树树木木都满是回忆。我家屋侧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坪,生产队放牛时,牛儿往往在此集中以后再上山,晚归的牧牛也是从这里星散回各家各户,因此村民管这坪叫“牛坪”。牛坪的北边是一棵遮云蔽日的香樟树,树下就演绎着山村特有的故事。


一是因为是个“牛坪”,跟小孩子们就有一些关联了。农业生产需要肥料,而“积肥”通常是孩子们的任务,主要是“拾粪”——收集牲畜的粪便,我们叫“捡污”。说起拾粪的事,我们村还流行一个特有说法:“喊牛屎”。那么多牛可能拉屎,那么多孩子等着捡污,某条牛拉了屎该归谁呢?最合理的是最早看到者得,但这事不好界定。为减少争执,约定俗成是最先看到并说出来的先得。因此,看到牛要拉屎就喊“我看到了”,这就是“喊牛屎”。喊牛屎是个技术活,要有经验,也要点灵泛劲——虽然牛拉屎前大都会抬抬尾巴,但每条牛拉屎的征兆不完全一样。所以同样的场所,同样一群牛,各个孩子拾的粪的多少是不一样的。这种喊牛屎有漏洞不是?因为可能一条牛拉屎几个小孩同时喊,所以争执是难免的,还衍生一种现象:乱喊。“有枣没枣打一杆再说”,有时还真喊中了。所以我们那旮旯管一些投机行为叫“喊牛屎”。好,扯远了。

二是香樟树还见证了牛届的江湖、王朝更迭。孩子们乐于从能干活、能干架的牛牯中认定“牛王”,因此喜欢在牛坪里挑起牛牯相斗。大人们总偏向于保护牛牯,因为犁田耙田要牛,牛牯相斗难免受伤,影响干农活;孩子们关注的则不同,好玩就行,因此一有机会就挑起牛牯相斗。虽然多年后“斗牛”成了方方面面推动的事物,也正式得多,但对于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们来说,那都是我们玩剩下的。打我记事起,第一代“牛王”是那条红雄牯,第二代是那条黑白相间的花雄牯。见证着牛届的王朝更迭,孩子们的心里其实挺有江湖气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感觉就像现在看球赛:通常希望王朝长盛不衰,创造各种神话;有时又看惯了、看腻了老面孔,希望改朝换代,但新王上来后又有某种失落,一副遗老心态。

三是香樟树自身的命运。因为香樟树的树龄长、树体大,时间久了,村民们就把树神化了,全村都叫它“老爷(神)树”。树下有个小祠,村夫村妇们就在特别的日子敬香、上贡。老爷树见证了虔诚,也见证了悲欢离合,见证了祈祷如愿后的欢欣,也见证了未如愿的不甘和不弃,似乎要一直见证下去,千百年地。不料老爷树在不能完全保佑它的信徒的同时,也有保佑不了自己的遭际。上世纪七十年代,社会上一时兴起“破四旧”之风,跟神神鬼鬼有关的事自然在当破之列,而且有人想在此扩建一个生产队队部,包括一个晒谷坪,于是决定拆庙砍树。这可是大事,决策者不知是谁,但村民们明里暗里抵触的很多。当然,胳膊扭不过大腿,还是要砍。但参与砍树的是一些愣头青,老成的、上年纪的汉子总是找得到理由逃避的。看热闹的人不少,大都是些孩子。其间发生了一件事:大队书记的儿子被掉下来的树枝砸着了,血流不止,满村的人更狐疑起来,对老爷树残留并增添了不少敬畏。我们小朋友不知老爷树砍了后作了何用途,但我知道我父亲多少带着点遗老的虔诚心态,从树上的某处小心而完美地加工了一个天然的篮子,还是带完美提手的。我不禁对父亲多了不少崇拜。

村里的“老爷树”另外还有一棵,不过香火没那么旺,也就没受到大的冲击,多年后还在。所以福兮祸兮,还是有道理的。





【树木小卡片】牛坪老爷树(香樟) :山村“精神图腾”,遮云蔽日见证三代人悲欢,既看孩童“喊牛屎”的热闹,也记牛届王朝更迭的江湖,虽遭砍伐仍以残枝留驻村民敬畏。






果园趣事:桃毛与农药的乡村记忆

还值得一说的是村里的果树。村里有两个生产队有集体果园:花园队有桃园,峦园队有板栗园。对这两个果园的回忆就是偷果子。果子快成熟的时候,队里会安排人看管,要偷不容易。多年后看到前南斯拉夫作家写的文章,讲到偷果子的事,说村里的果子从来没熟过,不禁莞尔。不过我们那儿看得挺紧,我记得,我和小伙伴们尝试过好多次,只成功过一次。因为成功来得偶然、突然,倒显得准备不足,没带装果子的东西。没办法,把背心往裤腰里一扎,桃子就贴肉放在腰间。嘴巴倒是痛快了一阵,但桃毛让我痒了好些日子。近些年我患荨麻疹,我疑心与那次偷桃子有关。偷桃子不光偷集体的,也偷私人的。在乡下,那时私人的果树大都没有当作经济作物,不会指望它养家糊口,因此对于小孩子偷果子,大人们相对包容——毕竟大家都填不饱肚子,果子对孩子们还是稀罕物,大人们能理解。





但有一户人家,主妇很凶。为了吓阻孩子们偷她家的梨子,居然往树上喷洒农药。这可惹了众怒,全村的人都骂这妇人心太毒。这户人家后来很不顺,男人喝农药自杀,女儿出嫁不久就患了癌症。村民们简单地诠释为主妇太毒的报应……所以做人不能太霸道,噢?





校园松林:被厕所“打破”的浪漫想象

读高中后,去到县城。人还没去,居然先了解到关于树的事。同村一个学长向我们吹嘘,一中有一片松树林,而一中作为全县最高学府,学风很好,早上有学生去松林里朗读。村里有人进一中不容易,学长在村里算是有地位的人,他的描述让我心驰神往,脑海里闪过好多高雅、浪漫的画面。后来到了一中,发现松林中有一个厕所,早上去晨读的人并不常见。





树之传说:从左公柳到挂牌学问

喜欢树,也喜欢关于树的传说。学历史了解到“左公柳”,看野史了解到冯玉祥爱树——“老冯驻徐州,大树绿油油。谁砍我的树,我砍谁的头”,颇觉有趣。后来有一个同事的老公在林业局当领导,一起吃饭时聊到树木,我舔着脸像小迷弟一样不断问关于树的知识。领导嘛,都有好为人师的一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关于树的挂牌保护问题:什么树龄一百年、什么名人手植,当年好像还有40厘米直径的条件。所以看到上年头的树,我就习惯性绕着树找牌子。







异乡树影:永州到远方的绿意邂逅

工作中兜兜转转的调动、出差、旅游,见到过不少让我记忆深刻的树。我工作过六年的第二故乡永州,堪称树的王国:阳明山十万亩野生杜鹃铺天盖地,桐子坳三千多株古银杏高耸入云。我住过的工行院子(零陵),绿草如茵,绿树成荫。那满园的桂花,妙的是花期并不在同一时间,让你感觉总能闻到桂花的香甜味。特别是金桂,香味非常浓郁,每次经过,我总是用力翕动鼻翼,贪婪地嗅着,很享受。院子里还有一棵特别大的香樟树,比我村里的老爷树还大上不少,旁逸斜出的树枝覆盖了很大面积,简直是一木成林。我晨跑时,或傍晚散步时,就喜欢绕着香樟树转圈。

到外地旅游,让我记忆很深的有树,也有林。新疆那拉提“空中草原”,有一棵网红树。在偌大的草原上,除了远处的山腰和山脚,草原中间很少有树,这溪边的几棵就特别突出——树形美,还有古味;溪水清澈,水凉丝丝,又有枯树横溪。当同伴热衷于拍照时,我或双手合十,凝望着树影;或闭目凝神,谛听着水流声,生怕时间过得太快。云南玉龙雪山的山腰处,有一片很大的草坂,地面绿草如茵、如毯,四周是高大的红杉,整个构图有点像英国白金汉宫后的王宫花园。但此处高悬在半山,要坐缆车上去,更有人间仙境的况味。还有旅顺的火炬松,两个跨界的物件居然如此相似,不能不说鬼斧神工。





【树木小卡片】永州工行香樟 :“一木成林”的绿意守护者,枝繁叶茂覆盖庭院,是晨跑时的绕圈伙伴,金桂相伴间,用浓荫与清香治愈异乡人的疲惫。



天坛地坛:古树与认领的时代碰撞

今年不知从何时起,我突然对树兴趣大增。七月份到北京,搭错车下错站,在天坛站计划外下车了,那就索性进去看看。不想喜出望外:欣赏了古代皇宫玉器的精致,领略了古建筑的奥妙,邂逅了在展版画的美妙,更让我震撼并深感不虚此行的是古树。我是从南门进园的,得说打一进门,参天的古树就吸引了爱树的我。在第一棵古树前,我就绕着它徐徐地转了三圈。这棵柏树树干离地一米、二米、三米处,分别有一根老干被截枝了,使得这棵柏树古意十足。我触摸着它的纹路,感受着它的肌理,惊叹着它的古意。后面的参观,其实很大注意力都倾注在园中古树上。过了神厨,是古树比较集中的地方,我目不暇接,只恨爹妈没给我生三只眼。我一株一株欣赏着这些宝贝疙瘩,真是各有不同:有的纹理特别丰富,或遒劲有力,或娟秀婉约;有的鲜树中有枯树,更显广博,更显古意。而且,从讲解器了解到,这些古树名木曾饱经历史的沧桑,听惯过八国联军的炮声,心里隐隐作痛的同时,对她们更感珍惜。曾经听心理师的公开课,说到心情低落的排解方法:看天、抱树、观海。古树见证了历史的沧桑,个人的际遇与她之所见太微不足道……到了天坛主体,时候不早了,生怕闭园时间到了,走马观花一阵,又出来前行看树。恰逢一队学生在参观,于是一起欣赏松鼠在古树间跳跃,给古树平添了不少生机,又不禁想起英国皇家园林,也有松鼠,也不怕人。由于有老师在讲解,还增添了一些树的知识:知道了红色牌子属一级保护,一般树龄在500年以上;蓝色属二级保护,200年以上;绿色三级,100年以上。天坛公园里,红色牌牌还不少。

天坛观树的体验,让我决定调整行程,第二天去据说古树更有观赏价值的地坛——更不要说史铁生的因素,他的文章中提到过地坛的树。次日,我早早起床,去了地坛。果然更有收获:地坛古树有176棵!一株株苍老遒劲,巍峨挺拔,她们排列整齐,井然有序,被称为“仪树”。我印象最深的是位于方泽坛周围的老将军柏、独臂将军柏和大将军柏。她们树形独特,意蕴十足:老将军柏虽老态龙钟,但气场仍足,给人以老骥伏枥、威风不减当年的感觉;独臂将军柏虽仅存一臂,却仍英姿飒爽,让人感到生命的顽强与坚韧;大将军柏绿叶青枝,身姿挺拔,指挥若定,给人以威严和力量。在地坛,还发现一个与树有关的事——“认领”!记得多年前郴州也搞过,出少少的钱,就可以认领一棵树,在上面给你挂个牌牌宣示一下“主权”,有没有年限记不太清了。在地坛,惊讶地发现,可以两家人同时挂牌认领!而且期限仅仅一年!一时想起“老人变坏、坏人变老”的话题,感叹自己跟不上形势:该感叹物价上涨太大哩,还是首都居大不易,又或是首都人太会赚钱?


【树木小卡片】天坛古柏 :饱经沧桑的“历史见证者”,截枝处尽显古意,听惯八国联军炮声,红牌加持下,与松鼠共舞添生机,藏着皇家园林的厚重底蕴。


【树木小卡片】地坛“将军柏” trio :老将军柏(老骥伏枥气场足)、独臂将军柏(残枝亦显坚韧)、大将军柏(挺拔威严有力量),排列如仪树,尽显生命倔强与威严。



晋祠周柏:被考古搅乱的崇拜心绪

今年是观树的大年呀。两个月后,我又来到山西晋祠。“地上文物看山西”,我既品尝了历史的盛宴,更品尝到了古树的饕餮盛宴!这么说吧,当我惊叹过天坛、地坛的绿牌、蓝牌、红牌后,发现晋祠可能要独创“黑金牌”了。先是尚未进景区,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古意十足的柳树,惊讶不已。进得景区,看到古树,习惯性地抬头找牌——没有;转一圈,还是找不见。一些应该有上百年甚至几百年树龄的,也没有牌子。等到了圣母殿边,看到周柏——三千年前的树哇!终于明白了什么。想来对奇珍异宝遍地的晋祠来说,别处用红牌供着的,在这里是排不上号的。后来倒是看到过几块红牌,那是置于树根处地上的,用红色瓷砖制成,树名、树龄等要素倒也齐全。

还是说回周柏吧。西周初年所植,距今逾三千年,树身向南倾斜,龙蟠虬曲,形似卧龙,又名“卧龙柏”。这周柏与身边诸要素,被导游讲解为爱情和孝心的动人传说。我权当故事听着,但导游讲的一个细节让我心情一下很复杂:她说这株树在全国是“老二”,另有一株“轩辕树”,树龄更长!刚刚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偶像,一下又成了“老二”,这滋味!些许失意之余,自然想到了“百度”,不想却弄得挺复杂:说全国有五株五千年以上的树,都在陕西,视频、资料还挺全。索性再百度一下“树龄最长的树”,一下跳出来个美国的树!6400年!我有点迷茫了,于是换个平台核实——Deepseek,更复杂了!说需要从不同角度来界定,因为存在着“现存的无性繁殖个体集群”和“现存的有性繁殖个体”的区别:如果从生命体(基因个体)角度看,最古老的是美国犹他州的“潘多”颤杨林,年龄超过8万年;如果从独立生长的单棵树木角度看,最古老的是美国加州的“玛士撒拉”长寿松,年龄为4852岁。看着这些材料,我气不打一处来——不但互相矛盾,还煞有介事、装神弄鬼!一个饶有趣味的事,一旦变成考古,就不但让人蒙圈,还让你兴味索然起来。


【树木小卡片】晋祠周柏(卧龙柏) :三千年“古木明星”,龙蟠虬曲似卧龙,承载爱情与孝心传说,却因“全国老二”的身份,搅乱作者的崇拜心绪,尽显古树界的“层级反差”。





终章待续:轩辕柏前的未尽情缘

还是从故纸堆里回到鲜活现实吧。对树的崇拜本以为已经到达顶峰,轩辕柏的出现至少证明我是短视的、幼稚的,也昭示了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看来在祭奠黄帝陵、朝拜轩辕柏之前,这篇文章还不会终章。哈哈,老周跟你没完。轩辕柏,我期待着。



作者简介:周济书,就职于湖南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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