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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吉亚晚上9点多,在酒店横竖睡不着,也许是不够累,也许是因为时差。
下午博物馆出来,逛了一下跳蚤市场,五点多打车回到酒店,一直玩手机看电视。
下载各种国外社交软件,抖音海外版,油管等,无一例外的都不能用。问了朋友说是手机的问题,需要在当地买手机才行。我开阔眼界的愿望无法实现,可惜了......
电视没几个台,一个国内新闻好像在游行,一个国际新闻好像是加沙的人道主义援助,还有两个台在播广告......
忽然想起明天卡兹别克的住宿还没着落,就问朋友骨头,骨头给了一个她们住的酒店信息,但网上显示没有房......
给司机发了个信息,司机说没问题,可以帮忙找找看。
终于,电视和手机把眼睛弄累,迷糊睡去。
2
早上十点多,下楼吃饭,刚好郑老板也在,让她找找卡兹别克的住宿,郑老板用携程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我说算了,回头问问司机吧。
早餐就那几样,面包,水果,鸡蛋,沙拉,培根,香肠,咖啡,牛奶,果汁。虽然都不是我的爱,但我依然可以把自己填饱。
正吃到一半,郑老板突然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像鱼籽一样的东西,说是奇亚籽,对身体很好。冰箱的视线很刁钻,感觉很多人都没发现。我拿了勺子尝了尝,依然不是我的菜。
我的食谱很宽,什么都可以尝尝,但最后发现爱吃的东西也不多,永远是些煎炒烹炸大鱼大肉和面食。而且活到现在,也没有因为吃什么对身体那个器官好而刻意过。
吃完饭,看时间距离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就出门附近公园逛了逛。公园很不错,有树木,有草坪,有小湖,有涂鸦,有艺术装饰,还有很多遛狗的,做瑜伽的,跑步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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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逛完回到酒店退房,给司机发信息说,我们好了,可以随时出发。司机回信息,我会准时到达。大姐说,他们都很一根筋的。
12点司机Shio来,打招呼,装行李,上车出发,Shio很能聊,不大一会把自己介绍的很明白,家里,小孩,自己以前干什么的都讲了。
Shio开车很稳,边界感也很好,但是在一些事情上特别固执。比如我们在库塔伊西吃一种当地特色的美食叫欣卡丽(类似新疆的薄皮包子)郑老板说要10个,他非要20个,郑说15个,他一定要20个。他说自己吃7个,剩下的我们一定能吃完,结果我们一人一个饱了。
因为还有饼子卷肉,甜披萨。最后打包当晚饭,在祖格迪迪,饼子卷肉被郑老板放在烤箱分开烤,饼子烤的很脆像薯片。肉烤的呀,现在闭上眼睛还有画面,又粗又黑。
第比利斯到卡兹别克160公里,没有高速,4个小时左右车程。我们不赶时间,边走边玩。
出发没多久就下雨了,Shio说第比利斯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
一个小时左右,Shio把我们送到了山顶的季瓦里修道院,我在之前没有给他说过详细行程,只简单说了我们每天要住哪里。
季瓦里修道院在一个山顶上,风景极好。下面两河交汇的地方就是姆兹赫塔,能看到著名的生命支柱大教堂。地方不大,溜溜达达半小时逛完了。
临走的时候看到有结婚的人进去,行程的第一天也算是沾了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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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继续出发,沿着军事大道一路向北。
格鲁吉亚面积不大,即便是算上08年独立的两个地方,也就十多万平方公里。东西走向,连接里海与黑海,处于大高加索和小高加索中间地带。
卡兹别克在第比利斯的北面,属于与俄罗斯交界的地方,因为一个上过孤独星球的杂志的圣三一教堂而名声在外。
出发没多久路过一个小镇,Shio说停车买些东西,我们也顺便买了面包,香肠,泡面。
我看到货架上一排的葡萄酒,于是把Shio喊过来说,给我推荐一个你们觉得好喝的?Shio指着其中的两个说Good,于是我拿了其中一瓶。晚上整瓶干完,果然好喝,关键贼便宜,人民币30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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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到阿纳努里城堡,这个始建于13世纪,并在17世纪成为阿拉格维公国封建领主的重要堡垒,它守护着连接南北高加索的古老商道----军事大道。
城堡在半山腰上,一旁的湖水如绿宝石般的日瓦里水库,与城堡穹顶遥相呼应、相得益彰。
说是城堡,其实面积不大,跟我老家的平安寨子差不多大。但建筑很好看,里面分上教堂和下教堂。上教堂就是那个标志性的锥形绿色穹顶。下教堂是圣母安息教堂,据说内部保存着极其珍贵且保存完好的格鲁吉亚中世纪壁画,描绘了《圣经》中的各种场景,艺术价值极高。
我和郑老板手脚麻利的迅速溜达一圈,还爬上塔楼,对着那个锥形穹顶一通狂拍。下来之后看到大姐在通往塔楼的斜坡上踟躇。我说,你上去瞅瞅?大姐说,斜坡这里有点恐高。我说,我在上面扶你一把,这大老远的,来都来了。
大姐当年也是个浪荡全球的老帮子,只是这些年因为父母年迈的羁绊,出门少了。直到临出发前还因为九旬的母亲突然发烧,想要取消行程。而当时我在悬心吊胆自己麻了两个礼拜的舌头,郑老板在忧思忡忡她充血的眼睛。
后来大家一致感叹,果然成年人的世界,能凑一起纯属老天给脸。
我们回国后不久,塔楼关闭了,大姐说,都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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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而上一路向北,路边是绵延几十公里的等待过境的大货车,在准备上山的转弯口,我看到了中建集团,基建狂魔果然不是浪荡虚名。
上山的道路弯弯绕绕,两边沟壑,山坡,绿绿的草地,跟新疆的喀拉峻有点一样。
快到山顶的时候,来到了俄格友谊纪念碑。
说实话,在没有见到碑之前,我脑海中纪念碑,那就是一个碑,最大的想象也就是人民英雄纪念碑那样的。
结果见了才发现,这个碑竟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观景台,环形内壁上覆盖着大规模的马赛克瓷砖壁画,色彩鲜艳。壁画内容也看不懂,查了资料说是俄格两国历史中的著名人物与“友好”场景,从神话传说到共同抗击外敌,是一个共享的、和谐的历史叙事。
但它纪念的“友谊”,开端并非平等,而是一个王国失去独立的开始。苏联时期建造它,是为了宣扬“民族团结”;如今,它却因两国间的战争成为了一个尴尬甚至伤痛的存在。
总而言之,俄格友谊纪念碑是一个将壮美风景、苏联美学、历史讽刺完美融合于一体的独特存在。它静静地矗立在山巅,不再高声宣扬友谊,而是成为了一位沉默的史官,任由过往的人们去解读那段复杂的历史与未来。
我看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是觉得好玩,第比利斯满大街的反俄标语,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友谊,简直太割裂了。
不过观景台风景的确不错,可以360度无死角地俯瞰高加索山脉的壮丽景色。脚下是深邃的峡谷,远处是连绵的雪山,山涧里面很多的红色动力滑翔伞,点缀其间看上去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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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碑出发不远就到了垭口,翻过垭口一路下坡40分钟就到卡兹别克。一个小镇,第一眼看到我就在心里说,这特么不就是个禾木吗?
其实一路上我心里都在拿新疆做比较:第比利斯到库塔伊西的道路两边,很像昭苏,大片金黄的收割的庄稼地;梅斯蒂亚像极了以琼库石台为中心的周边,雪山,草原,徒步线路,文化名村;卡兹别克,绝对是一个缩小版的喀纳斯,呜呜泱泱的大多数人,只为看一眼这个孤独星球封面的教堂。
所以格鲁吉亚,如果纯论自然风光,那是绝对没有新疆漂亮的,我向毛主席发誓。但她有好喝的红酒,有非常非常非常好看的妹子,因此也特别值得。
到了酒店放下行李。酒店是让Shio帮忙找的,180拉里,相当不错。
我们计划明早七点出发,趁没人到教堂溜达一通,九点回来吃完早饭跑路。结果郑老板跟Shio讲了半天,老头死活不同意,说最迟8:40出发,不能再早了。我们听后说算了,早20分钟没啥意义。
出门觅食,我凭感觉找了一家店,结果老板死眉倒眼,话不会好好讲,菜做的跟王八蛋一样,幸亏我们留了心眼点的很少。结账时候问我们要不要付小费?郑老板当时听完翻译都不会了,刷卡走人,一路吐槽。
(这家店肉卷很好吃)
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一个卖肉卷的店,买了一个小的,三人分吃,味道蛮好。店员也很热情,第二天路过想送个礼物给他们,但是没有开门。
到了酒店,在大姐房间的阳台上泡面,吃面包,香肠,喝红酒,滋溜滋溜的老好喝了。
外面下着小雨,远处近处,山脚下,小河边,小木屋在雾气腾腾里蹲着,特别安静。北纬43°的夜,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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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Shio准时来接我们,装行李上车,路过小镇,路过小桥,路过牛马和毛驴,半小时到了山顶。距离教堂几百米的时候,大姐说停车,这里拍照好看。于是我们下车,我和郑老板向右边爬山,大姐向左边找机位。
教堂有一半正在维修,八月,雪山也看不到,也正好是人多的时候,乌泱泱的也没有孤独的感觉。
我和郑老板在右侧山上拍了两张照片,就沿着小路走向教堂,从教堂左侧的小路转到教堂的后下方,看一个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走下去,是一个能看到卡兹别克全镇的悬崖视角。我拍了十分钟延时,从教堂右侧转上去,翻墙进了教堂里面。

教堂里很多中国人,当然外国人更多,从寂静到喧嚣,从冷清到温热。
四周看到好几只随地大小睡的体型巨大的黑狗,虽然格鲁吉亚很到处都是流浪狗,但这几只狗睡的跟高僧入定一样,让我想起第欧根尼。
教堂的进出口就是正在修葺的尖顶房子,里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婆婆乞丐。
我跟郑老板走出来,下到水泥路的入口处。抬头看,右手边是我们翻过的墙,左下方是绕到教堂后面的小路。一不小心绕了圣三一教堂两个圈,户外还真是不养闲人。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喊上大姐,出发哥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