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期间我一直在日本国内转,今年打算去海外,又怕签证麻烦,查了一下免签国只有马来西亚,新加坡含金量较高,因此决定来个星马自助游,本来已经约好朋友,确定行程,定金也交了。不料同行负责联络导游的马国朋友突然退出,导致群龙无首计划泡汤。大失所望之际,我心有不甘。于是到附近的HIS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星马团,果然发现有个价廉物美的商品,只不过星洲换成了文莱,文莱恐怕在日华人99%没去过。50%连听都没听说过,这正符合我做事出其不意的性格。再查了一下文莱官网,今年3月8日起对中国护照免签。省去麻烦且诸事具备。
我立刻到该社报名,担当查了一下行程,发现9月10日出发最便宜。于是定在了此日。但在签证问题上,产生了异议。我告诉她文莱已经对中国人实行免签,可她不相信查了驻日文莱大使馆网页,上面依然写着中国游客需要落地签证,我想这是因为驻日使馆认为中国人免签与否于己关系不大没有及时更新。但说服不了十分死板的担当。她认为我们入境时会因签证问题拖累其他游客去酒店,需要另外配车前往,我想这问题不大,于是答应下来。交了定金。不料过了一阵,HIS发来信函,告知我专门配车每人需要多收2万日元,这无疑增加了我的负担,看来不认真对待不行。我立刻将中方通知拷贝下来翻译成日文,交给她看,她看后依然犹豫不决,只好询问上司,上司同意我的意见,于是我交齐费用,等待出发。
9月初,HIS寄来完整的行程资料,我才发现有两点非常有趣,首先全程都使用皇家文莱航空,让我喜出望外,避免了乘坐马航少许的心理障碍(近年两次空难事故,机毁人亡,一次至今找不到残骸)。其次行程从成田先到文莱然后转飞吉隆坡,第三天再由吉隆坡飞文莱,最后回到成田。生生安排多乘一趟,难道这样成本反而比正常的三次还低?
同时还告知入境大马和文莱都必须三天前在网上用英文填写电子入境卡,送相关部门,文莱还另需填写健康申报表,这个手续十分复杂,同行有几个日本大妈都不会弄,直到临近到文莱之前,才在他人帮助下填好。
10日我一早赶到成田,前往文莱航空办理登机手续,由于准备充分。办理过程非常顺利。拿到机票后,接着到千叶银行出张所换了2万日元马国货币,510令吉(RM)。
办完安检出国手续登上飞机,找到坐席安顿好后,打量周围,文莱空姐年轻漂亮,就是遵守伊斯兰教规,戴着配有小圆帽的淡色头巾,看不见秀发,长裙拖地,全身包的严严实实,为了工作方便,只露出白皙的脸蛋和纤细的小手。舱内各国人都有,也坐了不少脸色黝黑的东南亚人,女性也同样包着各色头巾。这恐怕是所有穆斯林妇女的标配飞机准时划破长空。
离开成田,一路上我没看别的节目,一直注视着座位前面的3D航线图,只见飞机在成田上空绕了一个大弯,从九十九里浜离开海岸,向东飞然后转向南穿行在朵朵白云之上,底下浩瀚的西太平洋。飞机经过本州,四国,九州,冲绳诸岛,及台湾东部外海之后,直接穿越菲律宾本岛和马尼拉上空沿着巴拉望群岛往南。
碧波荡漾蔚蓝色南海就展现在眼前,一个一个岛礁,沙洲的英文名都显示在银屏上,这就是我国的神圣海疆?让我心旷神怡,扬眉吐气。不久SPRATIY ISLANDS(南沙群岛)字样出现在屏幕上,它预示着文莱(BRUNEI)达鲁萨兰国快到了。
这里先讲两个有趣的插曲:在飞行中,屏幕除显示飞机位置及状态各种数据之外,总出现一个箭头上书距离Makkah多少千英里和公里,开始我搞不清楚什么城市,这么远的地方与此次飞行有何关系,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这个箭头指的是伊斯兰教徒们最崇敬的圣城麦加的距离和方向,以便教徒们有的放矢地进行祈祷。看来汶莱的伊斯兰国教势力非同小可,
另外在即将降落时,空姐竟然将分剩的机内小食再分给乘客,往我手里塞了一堆,其他航空特别是日本公司绝对不会这样做!
走下飞机,前往转机大厅等候,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二个多。小时我在大厅转了一下,转机人不多。冷冷清清,店铺不少都关着门。
我居然看到一台自动饮料贩卖机上面的铭牌,上书“大连富士冰山自动售货机有限公司”制造,可见中国的“一带一路”已经深入到这个富裕又偏安一隅的小国。可是堂堂大国公司为何要弄个日本风的名称?令我百思不解。还看到两个黑袍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伊斯兰妇女,据说这是遵守教规最严格的原旨主义教派,在沙特,伊朗,阿富汗等政教合一的国家比较多。我很好奇,他们等下如何通过安检。同时她们一生都罩在厚厚的黑袍之下,并生活在热带地区难道不怕热吗?
登机时间到了,人们纷纷走向检票口,只见两人拿着护照走到入口,文莱的军装女阿SIR(也戴着头巾),将她们让到一边,背对入口,自己掀开头巾,女SIR对护照看清面孔相符放行。飞机6点多起飞,一路无话,9点降落在吉隆坡机场。
机场十分宏伟壮观,但外国人首次来马如何走出机场的确很伤脑筋,看不到明显标志和说明。不但我们。连一起同机的几组日本人(后来知道原来是同一个团的)也找不到北。幸好同机有一个大马华人,祖籍潮州,曾在机上与内人用粤语聊过天,还在等着什么,上前一问才知道要与他一起坐机场连结轻轨到对面,方可办理入国手续。而入国手续非常简单,自动扫描,照相。采指纹一条龙,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出到机场迎接口,马上看到现地导游已经拿着HIS的牌子在等候我们了,他黑黝黝的脸盘,结实的身板,一看就知道是大马华人,上前用粤语打个招呼,果然不错,他姓洪,祖籍潮州,彼此的乡音,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之后得到了他不少关照。也是找不到出口的另外几组日本团友陆陆续续赶到,点名到齐导游把我们一行带上巴士,
窗外夜色已浓并下着蒙蒙细雨,我坐在车上盯着吉隆坡街景市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切都好像那么的熟悉,到底是哪里就是想不起来。不一会到达酒店,安顿好行李,一天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于是决定外出去吃宵夜,按事先导游告诉我的地址穿过一片聚集满东西洋人当地人喧闹的酒吧,来到了中华料理的大排档。
整条街都是汉字招牌,灯火辉煌,以广东,福建料理居然多,也有饺子,兰州拉面,东北大炖等北方菜。
随便找了一间,点了几个菜,吃了起来,可能店家是福建人,菜品不大合我胃口,草草吃完,回到酒店,累了一天洗漱完毕倒头就睡。到底我想起了什么?请看下回分解。
导游洪先生,马来西亚华人,祖籍潮州,讲一口流利的广东话。
一觉醒来,精神抖擞,打算出发前先在周围散散步,走进Lift(电梯)。按G键(一楼),出酒店,看街景,竖立的交通灯,来往车的车牌,,,,一切都那么熟悉,突然眼前一亮,昨天想的问题,答案正是香港!
与吉隆坡正像孪生兄弟。
然而仔细想想并不奇怪。两者过去都是英国殖民地,自然受大英帝国传统文化影响很深,又地处热带,同时又是东西文化融合的十字路口。
人员来往频繁,彼此相互影响。长相相同当たり前(当然)。不说别的,就我遇到的大马警察着装就与前港英的阿SIR几乎一模一样。谜底揭开,我心情舒畅。坐上巴士前往马六甲。
从昨天下飞机就发现沿路都插着马来西亚联邦(以下简称大马,或马国)国旗,今天再看吉隆坡市区,嚯,不得了了!大街小巷,商店旅馆住家,清一色国旗飘飘,甚至高层办公楼顶向下悬挂着长达几十米的巨型国旗。
不由感叹大马国民真热爱自己的国家。后来导游说,8月31日是大马国庆节,今年正值68周年,官民每年都隆重纪念之。哦,原来刚过去不久,即使这样对照日本,除了官厅和学校。没见有人自觉挂日之丸。反差特大,值得称赞!马国旗(有模仿星条旗的嫌疑)上有红白相间的14块条纹,代表着组成联邦的14个州,实际上新加坡65年就已经退出联邦独立了。但旗帜上条纹依然保留,难道寄托于将来星洲再次回归?
马六甲在吉隆坡南部马六甲州,不一会就到了,走下巴士,远远看到一座像建立在水中,头顶着金色的洋葱头一样巨大的清真寺。
在参观之前,游览须知就写的很清楚,女性要覆头巾,着长袖装,长裤。男性要穿长裤。以表示对神的尊重。
行前大家早已安排妥当。但在入门口,还是受到两个女穆斯林工作人员严格检查,帮游客整理衣裳,端正头巾免露秀发。
如不合乎要求,还要租借他们所提供的备品。整装之后,才能进入清真寺内。寺内宽阔宏伟,庄严肃穆,金碧辉煌,这要砸下了多少虔诚信徒们的银子才能建成。中间摆放着神坛,除了长明灯,并无供奉任何神像。因为伊斯兰禁止偶像崇拜。
想象一下数千名信众匍匐在神前齐声诵念《古兰经》高呼“真主伟大”那是多么震撼。
我出身地广州回教势力不大,没受什么影响,对其教义作法兴趣不大,匆匆看了一下。
走出寺外,眼前就出现一望无际的海天。
马六甲州旗
这就是著名世界海运大动脉。连接东西方的咽喉。日夜都巨轮你来我往的海上丝绸之路一部--马六甲海峡。青空下能隐约看到几艘货船的身影。地平线的那边就是印度尼西亚。历史上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葡萄牙是最先占领这里成为它的属地。然后这方唱罢,那方登台。荷兰,英国,日本,英国,大马成了最后的主人。
抒发完毕走出清真寺,大街上看到有“猫山王”,图个新鲜真想试试,没有时间在路上吃,又怕带上车其味道遭人讨厌,只好放弃。
来到”荷兰广场“这里西方文化主宰了一切,18世纪荷兰人修建于是,建筑物基调是红墙,其中有大马最古老的教堂,我进去拜观了一下,一块镶在墙壁上刻有文字石板十分引人注目,好像是纪念某人的离世。
里面有个捐款行善箱,我怀着敬意为上帝的羔羊投了几个铜板。
广场中间有个带有喷水池雕塑精致的大白玉石圆柱,尽管已经上百年了,上面的浮雕依然清晰可见,那是当地民众为纪念大英帝国的维多利亚女皇而自发修建的,旁边还有个红颜色高十几米的钟台,则出自于老华侨之手。
周围聚集着专门拉游客,装饰得五彩缤纷花车。广场后面有座小山,沿着石阶可以登顶。
每级台阶都比一般的要高少许,洪生笑称,因为红毛鬼腿长所以修成这样,上到山顶,迎面而来是一座经年已久的圣像。
后面是一座只剩四壁废弃的天主教堂遗址,四壁都立着刻有英文。
记述在几百年前死去的人姓名,享年,生卒日期等等的石板。
我看见一些中国游客贴着石壁,摆起耶稣遇难的posse,心中暗笑
(以后还要提到,先埋下伏笔)。
废墟中间有个长方形的坑,用铁条围住,洪生说这是当年安置教徒们的停尸所,遗体在此停上十天,灵魂皈依天主后,才送去安葬。我透过铁条向下一瞄,游客为求个吉利,坑底扔满了硬币。
在山腰也有一处破败荒废的城堡,
据介绍是17世纪葡萄牙人占领马六甲时为防止周围的土著苏丹进攻而修建的,城堡几经沧桑,最后被英国人拆毁了大半,只剩现在这一个门。据说穿门而过会带来福气。引得游客个个欲试。
华人占马国总人口22%强,约750万众。绝大部分来自于广东福建,广东细分广府,潮汕,客家,海南(当年属广东)。除了国语马来语。公用语英语外,通用粤语和华语。华人喜欢以宗族,同乡聚群而居,因此在大马各处都形成一个个“唐人街”。
马六甲的鸡场村就是典型一例。还未进村之前,已经闻到了一股浓厚的中华气息。
村口迎面就是三座巨大的门楼,以华人喜欢的金黄和红色为主,上面雕龙画凤,五谷登丰,招财进宝,年年有鱼等等,民风民俗皆我中华,让人目不接暇,中间大红灯笼高高挂,两旁对联格式工整,字体磅礴。好一幅在国内已不多见传统文化,依然在异乡大放异彩。让我等心潮澎湃,充满自豪。
街上房屋店铺布局也与我熟悉的广东小镇没什么两样。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让人好奇的是有些招牌出现“峇峇”餐厅,“正宗娘惹糕点”之类店铺。这是何物?
一打听,其实就是600年前,郑和下西洋时代,南方一部分华人来到了马来半岛,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同行。只好与当地土著妇女通婚,生下的后代,在当地称为土生华人,马来语称此类男性为“峇峇”女性为“娘惹”他们尽管体内流有马来人的血,但他们对中华文化有强烈的归属感,经历五个世纪居然还未被同化。这也是大马华人独有的现象。
而村里就有专门介绍一位杰出“峇峇“曾家自宅改建成的博物馆,主人家经营锡矿致富,居家仿广东风两层豪宅,占地面积巨大,客厅,书斋,寝室,厨房,天井,花园,消闲室,仓库,柴房,房间多得数不清,家具装饰品中西合璧。
富丽堂皇,金银瑰宝价值连城不临场参观,完全无法想象。
新郎和新娘还是传统婚装
总之其财富换成现代不会输给阿里巴巴的马云。中国国家领导人胡锦涛主席,
李克强总理都专程前来访问过,留下了签名。
在一路上还看到了不少华人用各祖籍地命名的公会和姓氏祠堂,
其中看到海南公会还在大门贴出祭祀于盆节的通知,
完事后聚餐太公分猪肉。其不忘祖宗田的精神,令人咂舌。
离开鸡场村(每提到这个粗俗不堪,想象当年过南洋淘金的乡亲所起的名字,我都想笑),驱车3小时来到了霹雳州瓜拉雪兰莪。
天已渐渐黑下来了,
途中吃过海鲜晚餐,
最后车子在一条河边停下来,
冒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团员们登上游艇,游艇向河边悄悄地驶去,不久在树影中发现一丛丛微弱的荧光,接着连成一片,就像圣诞树上的灯饰一闪一闪地划破夜幕,场景十分壮观。日本团友发出惊喜的叫声“素敌。。。“绮丽!。
因为他们童年时代观看到的萤火虫现在东京已近绝迹了,见物思情,他们纷纷拿起手机录像,嚓嚓照个不停,但我知道在漆黑夜幕下,这一切都是徒劳,最后游艇回到岸边,大家带着满足的心情回到巴士,过了三小时回到酒店。这天时间紧凑,虽然有点累,但收获很大,一句话:值。
在来大马之前,总想该地靠近赤道,常年无冬,烈日炎炎,酷暑难当,人们如何能够受得了呀。来到后几天,发现并非所想。吉隆坡白天气温31度,与东京差不多,而且经常下雨,晚上与清晨也就25度左右,非常凉快。而且吉隆坡的酒店商场也与香港差不多,冷气开得很足,反而还有一丝寒冷的感觉。
今天是一天市内观光,巴士把我们带到了英属殖民地时期建造的联邦事务局(苏丹,阿卜杜拉。撒玛德大夏)前的一片开阔广场,在这里第一眼就看见像火箭一样的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建筑物。这是国立清真寺的宣礼塔。塔高73.米,塔身采取几何纹样装饰,现代材料与伊斯兰传统相映成趣,塔中层可以看到阳台上有巨大的扩音器,那应该是大声量通知教徒祈祷和念诵古兰经用。阳台以上建筑物急速收窄。洪生问大家那个形状像什么?众人正在思考之际,他给出了答案。像一把雨伞,因为吉隆坡常年下雨,真主也要备把雨伞。大家哄笑起来。当天国立清真寺不对游客开放,很可惜失去了这个机会。
据说里面以举国之力建造得富丽堂皇,能容纳13000名信众,可见国教威力无比。伊斯兰还教义规定,穆斯林每天要祈祷6次,如屏幕所示时间段,由于有一次在深夜,故可以按时区省略一次。
总共5次.边走边看边听,洪生指着树丛中点缀着一朵朵红花说:这是马国国花,学名叫扶桑,通称大红花,纸币上就印有此花的图案。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广州也有见过,俗名灯笼花。
走着走着,往前一看一幅异样的风景让我啼笑皆非,,,大家经常在视频和网络上看到,一些中国游客,特别是中老年大妈,在海外旅游观光时,依然像国内所为,不守当地规矩,插队,大声喧哗,乱扔垃圾,不分场合跳广场舞,长时间占着摄影点摆各种姿势摆拍等等,我之前还是间接的认知,不料今天让我亲眼所见!只见十几个大妈衣着鲜艳,以旧联邦事务局大厦为背景,排成一列,一起右手斜举向上摆好pose,一人发出号令齐声大叫起来。
不但如此还不断变换人数和姿势,反反复复照个不停,一行的日本团员都十分好奇地盯着她们,几天以来彼此也混得有点熟了,知道我们是中国人,便好奇地问道:“”彼女達が何になさっていますか?“(她们在干嘛”)我只好苦笑答道:“御免、知りません(对不起,不知道)弄得我非常尴尬,其实这群人昨天在荷兰广场我就见过,其中几人靠着400年前死者的墓碑前摆成殉教徒状,风俗上对死者是极大的不敬。
命理上也是对自己不利,但当事者并不自知。后来在停车场,发现他们是国内某某旅行社的团。尴尬之后,有点好奇,我上前问了一边站着观看的男士,他也许是现地导游笑而不答,旁边一位大妈充满自豪应了一句“四川的”,嚯,果然是吃麻辣练出来的,人言可畏都不怕。
排除干扰,静下心来,遥望远处,一座全蓝色棱角锋利直指上天的高层建筑吸引了我的视线,它造型非常像坐落在香港中环的中银大厦。也许出于同一个设计师之手?该楼通称TRX106,高492米。95层。是马国最高,乃至东南亚最高的建筑物之一,里面是高级写字楼,国际金融,基金,证券,跨国企业的总部,。顶部有灯饰的皇冠设计,晚上会闪闪发光,十分霸气。
峰回路转,巴士从喧闹的市区把我们带到了马来西亚印度人的圣地——黑风洞,,远远就看到一座高山中间有个巨大的洞,前面屹立高达42、7米,金光闪闪的印度教穆鲁干神立像。大神面带微笑,头戴金冠,手握神杖,注视着远方众生,遍布恩泽。
广场上游客,信徒,人山人海,那里似乎正在举行什么印度教仪式。
只见人群中,一帮印度裔穿得花花绿绿,手舞足蹈,齐声声呐喊,几个苦行僧人,有的已经七老八十了,赤裸上身,褐色的皮肤被钩针刺穿,悬挂着装饰品和重物,脚底穿着钉鞋。
在信徒的族拥,呼喊声中,一步一晃走上五彩的阶梯。向着洞中的印度神庙迈进,钩子在重力下深深地刺进他们的肌体,但既没有流血,也感觉不了疼痛。
洪生说这是华人阴阳大师给他们下了“降头”,已经毫无疼痛感觉了。我也跟随人流登梯上到洞里,洞有几十米高,宽大通风,里面有座印度神庙,展现着各路神仙,而且洞中有洞,穿过此洞再上石阶又是一个洞。我不懂印度教义,略知道阴阳交合修炼可以达到最高境界。由于阶梯又长又陡,第二天腿酸痛的几乎无法走路。难为苦行僧还身负重物,脚踏钉鞋,爬上来真是太作践自己了。
车子回到市区,停在了一座现代化的企业门口,从它的名称“皇家雪兰莪”可知在大马的地位非同一般,据我推测有可能相当于日本的’丰田自动车“。
企业创业者杨堃。1885年从广东汕头(又是潮州人)来到吉隆坡,从开采锡矿,到自己开锡器制造作坊,为苏丹王室提供锡器用品,故被冠以皇家,并销售到海内外,100年间发展成为马国有数的龙头企业。
展览介绍了锡器的制造过程,并由工匠表演在锡器上刻上花纹。以及展示了王室用品,各式各样的装饰和生活用品。
从上面可以看出作为马来西亚的主体民族土著人地位是比较尴尬的,政治上模仿英美,经济上又被华人执牛耳。因此从建国之初,就提出了“土著人优先的的国策。禁止华人做公务员,同时也只有马来人才能享受国费到海外留学。用以加强本民族的竞争力。而且还开除华人占优势的新加坡出联邦,稀释联邦华人比例,以便土著人占主导地位。
吃过午餐,马不停蹄继续参观。新王宫是近年建造的马国元首苏丹王宫殿,建筑充满了伊斯兰和英国元素,不对外开放,只能在门口参观,往里略看一眼,就知奢侈豪华。据说殿下在时,国旗上扬,那么今天应该在宫里。
守卫的步兵和骑兵不用多说就知模仿哪里。观览中又遇上另外一群大妈,我已见怪不怪平常心了。
在国家纪念碑门前看到一个巨大的国徽,中间的星月自不必说,上方左右是两头马来虎,象征着勇敢,底下的五根权杖?象征着每五年国家元首在9个苏丹中选一个担当,他们在自己的领地可以世袭,但在国家层面不是终身制。而且无论在国事和地方事务都无实权,完全由总理和州知事决定。也就是说世界上非常奇特的君主立宪制。国徽上果然看到了扶桑花,其他就不一一介绍了。
纪念碑高约15米,由一块块岩石砌成,经年日久已经有点变色了。上面刻有马来文和英文纪念在三个阶段死去的烈士,前两阶段分别是一战和二战,第三阶段比较敏感,属于剿灭某势力的内战。
碑的后面有一座世界最大的青铜雕像,反映了马来人士兵不顾牺牲,勇往直前,为国捐躯视死如归的勇敢精神。让后人在先烈面前肃然起敬。
看完两个地方,时间不早了,当天我们还要乘机返回文莱,再匆匆赶到国家独立广场,刚好碰上维修期间,吃了个闭门羹。然后在能看到双子塔的地方眺望这一世界高层建筑杰作。双塔高452米,88层,分别由日本(左塔)韩国(右塔)建造。相映成趣,成为吉隆坡的新地标。
最后一行在土产店消化了垃圾时间,全团赶赴机场,我问洪生是否继续跟团,他说文莱法律禁止他国导游入国工作,明天将由现地导游安排。
来到机场,在鼎泰丰小笼包吃过晚餐,向洪生挥手道别后,走进出发口,结束了疲倦但很愉快的马来亚之行。
鸣谢:在本文写作过程中,得到了原在日马来西亚华人,广东同乡会会员,现已加入新加坡国籍的叶伟权先生的指导和帮助,在此特表示万分感谢。
深夜11点多,飞机降落在文莱机场,冒着瓢泼大雨,当地导游,一个精壮的当地汉子将我们送到酒店。车上我有点纳闷,一般情况,导游大部分是女性,而这两地咋都是男性担当?也许是伊斯兰教义,不得在生人面前抛头露面这一规矩?观光定在第二天早上十点,累了一天倒头就睡。
我前面说过,在日华人99%没去过,50%没听过,并非臆想,因为文莱国小民寡,又不像梵蒂冈那样,存在感实在太小了。这里大概科普一下,文莱全称是文莱达鲁萨兰国。位于婆罗洲北部,面向南海,其余部分被东马包围,其中突出一块将其分为东西两部分。面积不到6千平方公里。人口45万,与马来西亚同文同种。
用的是像绳子打一个个结的文字(阿拉伯文字?),原是英国保护国,于1984年独立,国家元首叫哈吉.哈桑纳尔,博尔基亚。实行君主专制。由于有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国家非常富裕。全民免税,福利待遇相当好。
独立前曾经有打算加入马来西亚联邦,后来担心被联邦政府控制自己的石油资源,苏丹选择了独立建国,因为南邻体量太大,至今依然有戒心,怕被马国掐住经济命脉,所以禁止在国内使用大马令吉,而远在千里的新加坡元却能畅通无阻。
第二天巴士准时出发,行驶在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与大马一样,沿路国旗飘飘,其中还贴着迷一样的标语,只有79两个数字,令人摸不着头脑到底要表达何种诉求。后来导游告知79是苏丹的贵庚,生诞在7月。哟,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还不撤下来,看来独裁者得到国民真心爱戴。
第一个景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清真寺,是苏丹为了庆祝登基25周年,自己掏腰包建的,导游说,其实在朕即国家里,他的钱还不是国家的钱。
苏丹除了国家元首之外,还身兼首相,国防,财政等四个要职,既无民选议会,打官司也是伊斯兰裁判所。完完全全他一手遮天。看来这导游是个异己分子,与外国人说这些大逆不道解说词(笑)。
清真寺外表堂皇富丽,圆顶用24K金箔包饟,极尽奢侈豪华,寺内装饰着3.5吨巨大的香格里拉式样的吊灯。
男性不必穿斗篷,后面29级楼梯
中间有个台阶,总共29级。寓意从建国太祖传位到他已经历29代。其宏伟述事与马六甲水上清真寺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穆斯林国家唯一嗜好就是重金修建清真寺。富国消受得起,穷国就雪上加霜了。
文莱实行的比大马更严格的伊斯兰教义,女性都要穿上像修女一样带斗篷的长袍才能入场。之外官司按伊斯兰法典判决。街头禁烟禁酒,酒徒只能买规定数量的酒在家里喝,夜晚除了方便店,既没有没有酒吧,斯拉库,甚至没有卡拉OK,晚上人们唯一消遣只能外出吃饭,逛商场,或在家不看电视,除了性交,就是睡觉,难怪大街上都是小孩,总之国民过着有点枯燥乏味生活。
导游说自己是天主教徒,嗜好就是喝酒,日本清酒大好き,每到周末,一大帮文氏酒徒开车只需一小时越过汶马边境,到那边喝个痛快。难怪他满腹牢骚向我们倾诉。如此苛政猛于虎为何该国民沉默而不反抗呢?要在别的国度早就揭竿而起了。我带着疑问来到了皇宫门前。
照例宫门紧闭,人们只能在外面欣赏他的豪宅。老皇帝一点也不在意在臣民面前显示财富,不掩饰其奢侈无度的生活,努洛伊曼皇宫占地面积为世界之首,比故宫还要大几近一倍,一千多个房间,宫外金碧辉煌,里面各种设施,会议厅,贵宾室,宴会厅,健身房,游泳池,等等,还有宽阔高尔夫,篮球,网球场以及苏丹最喜欢的运动马球场。养着几百匹马,光管理皇宫就佣人500之众。真是贫穷限制了人们的想象力,在日华人随便逮住一个有点米的人就叫首富,相较之下只能说未见过大蛇拉屎。
那么问题来了,老皇帝为何能安享富贵而不担心臣民造反呢?除了他紧紧掌握国家机器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石油天然气给国家带来巨大财富,自己留用一部分,大部份还原于文莱人民(不包括外国人)。让他们享受着天堂般的待遇,从娘胎出来第一天就全额免税,国民教育,医疗全部免单,因为国小,学校,医院少,国民到外国留学,就医一切报销。由于免税,乘用车便宜的像玩具,街道上跑的都是外国豪车,没见过一辆摩托。
自行车,汽油比矿泉水还便宜,因此新能源车像特拉斯,BYD无人问津,占领不了市场(在吉隆坡有看到它的门店)。据说当地一人就有三台车。而且凡是公务员,政府都免费提供住宅。60岁以上公民每月都提供固定金额养老金。如此富裕,自然外国人趋之若狂,但一切福利只向国民,外人休想占分毫。因此外国人想留在文莱享受待遇,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当地人结婚,即使要改宗成为穆斯林也在所不惜。日本人在该国有150人左右,除了驻在员大多数是与当地汉子结婚。回程我在机场上就看见一个大和抚子,跟着矮她半个头的文莱土著,拖着三个黑孩子神气活现地办理登机回娘家。想想有点滑稽。
为了一般人的生活做个对比,导游也带我们参观了晨市,购物中心,灯光夜市,菜市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拿着年金也不闲着,卖的是热带水果,不知名的野菜和药材。偌大个市场没几个人,山上的野猴也耐不住寂寞纷纷跑出来觅食。
购物中心现代自动车正在开展促销活动,人头涌涌,挤得水泄不通。夜市灯光通明,油烟滚滚,烤肉,咖喱,炸鸡。榴莲汁。尽管无酒,食客喝着饮料围在一起高声谈笑,尽情享受。并不输于日本的居酒屋,香港的大排档。好一幅歌舞升平的宏伟画卷,让我真实感受到了老百姓对老苏丹的真情爱戴。
华人占总人口十分之一,照理应该不低。是明朝初年就移民婆罗洲的福建人,但非常低调,完全没有大马华人的存在感,街上听不到福佬话,也看不到中文招牌。好不容易发现一座中国寺庙,前面还竖立着一个伊斯兰式样的门楼,横幅全是马来文中间再挂一个中文牌匾上书“广泽尊王”。显得不伦不类,也反映了华人在文莱的地位和无奈。
文莱海鲜炒饭
吃过午餐,继续参观旧清真寺和皇家资料馆,前者就不啰嗦,读者肯定听腻了。
着重说一下后者,记录皇家历史的地方,不用说肯定高大上。
进去一看去令人大跌眼镜,在那些金光闪闪的宝辇,仪仗,金银珠宝装饰,器皿等等反映老苏丹奢侈生活一面之外。
从14世纪王室兴起,至今几百年间,除一个将历经29代君王描绘成轮盘似的即位图和25代苏丹之后各王的照片,竟然无一字介绍和资料。
展览完全成了老苏丹的独角戏,从他出生,成长,到外国求学,即位,娶了三个王妃(两个已离婚),生了若干个王子王女。参加国际会议,与东盟各国元首国王会见,出访,宴客,party,打马球以及外国政要赠送的礼物等等,事无巨细,历历在目。
然鹅,作为元首兼政府首脑,做出了什么安邦治国的重大决策,作为武装部队总帅,收复了什么过去庞大王国的失地(林梦地区,被其将国土分成东西两部分,原是文莱国土,现属东马)立下显赫战功等等,资料皆无,是谦虚还是不值一提,只有殿下知道。
最后也是最精彩的项目,水上观光。在文莱过去也与我国东南沿海一样,有不少一生都生活在船上的“蛋家”。据说苏丹的祖先也是“蛋民”。约有三万人。
过去苏丹财大气粗,施仁政。政府在河边修建了大量高脚住宅,免费提供给蛋民弃船上岸居住,还建清真寺,邮局。学校,银行等配套设施,形成叫水村的生活社区。然而多年过去了,风吹雨打,住宅年久失修,不少住宅已经破败不堪了,村里大部分人也放弃渔业为谋生手段,选择到城市工作。有的已经搬迁到陆上,因此十室九空。剩下的人也利用旧居做起水上运输和观光游览生意。
我们一行从码头坐上快艇,快艇激起浪花,飞速驶向对岸,在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破烂废墟中穿行。最后抵达一处简易码头,经过木板搭成的桥。走进一户水上人家的住宅。
住宅宽敞明亮,室内的装饰,家具,贴画,全家福照片都显示出上世纪60年代的普通家庭的生活。女主人很客气地招呼大家坐好,拿出自作的点心招待。一行边吃边谈了起来。
这时年近60的男主人走了进来。向大家的到访表示欢迎,据导游说,主人是公务员,在市内有国家分的房子,这里就由亲戚作为观光据点对外开放。因为对象是日本游客,导游着重谈到苏丹65大寿时,自己掏钱,委托日本大成建设在水边重新建造了一批住宅,经历二十多年风雨至今依然还美观坚固。坐了一会起身告别。在归途中,果然见到屹立在水面整齐划一的高脚平房。
游艇并无返回码头,而是直接向河流上游疾驶而去,两岸的景色逐渐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有点阴森的感觉,水下游弋可怕的鳄鱼。
走了一会,游艇放慢速度,熄掉发动机,缓缓向河边靠过去,然后掌船当地人,悄悄指着密林深处,大家定睛一看,浓密的雨林上方有几只“孙悟空”在树上翻腾跳跃,旁若无人尽情玩耍。
大家连忙端起相机视频拍个不停,我兴奋之余一脚踏空差点掉的到河里,幸好船舷挡住。导游说这是十分珍贵的文莱长鼻野猴,平时藏在树林深处不容易见到,今天运气真好让我们逮个正着。
树丛中有数只孙悟空,聪明人才能找到
在饱尝热带雨林风景后。游船把我们带回码头,天色已暗,观看完旧清真寺的灯光秀后,一行回到机场。深夜飞回东京,大马文莱游正式结束。
最后,我想告诉各位一个虽然不雅但必须知道的冷知识,在马国和文莱的洗手间没有配备日本已习惯的自动冲洗便座,代之以马桶旁附有根水枪用于冲洗,我在酒店试过,喷出水流相当强烈,也无使用说明,一般人不会用的话,会导致污物四溅,下身湿透。
然而除了酒店,一般的公共洗手间均无手纸。我曾问朋友叶生咋回事,他说,马来人,印度人喜欢用此方式清洗局部。所以我建议同胞到访两国如厕时,不要用水枪冲洗,同时自带纸巾,否则用后就大大尴尬了。
本篇内容较多,篇幅有点长,感谢读者们耐心看完。
【编者跋】本文编辑于太原市,欢迎读者留言交流。——LK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