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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師大

再見師大 跨境Amy
2025-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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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爱云南师大,愿每一次相逢,都热辣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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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高考填报志愿时,我的班主任,也是我后来的学长,建议我将“第一志愿”调整为“云南师范大学”。从此,我的命运便与云师结下了四年的不解之缘,其影响更是终及一生。




作为农村孩子,我的父母深谙“读书改变命运”的道理。上学时,他们总叮嘱我:“好好读书,以后出去工作,就不用再上下‘河底场’了……”在他们看来,努力学习就能上大学,上了大学就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彻底告别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

回想起来,我的认知与他们相差无几。我深知自己瘦弱的身板,若回家继承父母的“江山”,要驱使老牛犁地耙田、按节令春耕秋收、挥斧开山劈柴,怕是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提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因此,我怀着最基本的学习热情,渴望通过学习以走出荆竹坪,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受限于当时的认知边界,高中时的“远大”目标仅是考取昆明的一所二本大学。为何是昆明?为何二本就够?因为寨子里已有六七位大学生率先趟出了一条从荆竹坪通往城市的求学路,到昆明、玉溪、红河等地求学,多为二本。昆明作为省会,已是我心中敢向往的最大都市。我觉得达到他们的水平,便足以向父母和自己交代,工作也大抵稳了。

(插一句,当时的龙陵一中教育教学水平尚处上升期,成绩优异、家境好的同学多去了隔壁州的州民中、保一中、保八中、曙光等中学,龙一中还尚未突破“无清北”的历史,一本生虽有却不多……时过境迁,如今的母校已成为边疆教育典范,近年更有学子圆了“清北梦”,南开、北航、武大、复旦、华中等名校亦不乏龙一中学子的身影!)



时隔十四年,我已记不清确切的高考分数(我对数字类信息向来不敏感,也或许是记性差?比如别人的年龄、生日,我总没概念,填个人信息时连自己几岁都要算一算才放心)。只记得分数远超当年云南省理科二本线一大截,距一本线仅一步之遥,应在460分上下。

因此填报志愿时颇为从容:优先考虑昆工、农大,因为寨里已有学长在此就读;2011年前,我的足迹从未踏出龙陵县域,往上最远是去镇安看高速公路,往下也就到过二关水库。昆明在何方?孤身远行,若无熟人照应,心中没底,我真不敢去。其次考虑民大、财大保底;对其他“xx学院”则心存偏见,觉得低人一等,以我的成绩自是不予考虑;至于云大、师大,当时在我认知里属于第一梯队,不敢奢望;外省院校?连昆明都让我心生怯意,外省更不敢想,怕迷失他乡……志愿选择面可谓又窄又准。

专业选择上,我几乎全无个人好恶,唯就业是瞻。2011年前后,电气自动化是热门,我对此最直观的理解就是进电力公司——那时保山电力如日中天,人人称道。许多同学都选了这方向,也确实有人圆了“电力人”的梦,我应也将其列入了志愿。其次是计算机类,信息化浪潮初显,高中有“微机课”,但只教了开关机和上百度;后来在文化馆旁的黑网吧学会了看电影、上QQ等技能。再次是会计、教育、土木等需求广泛的领域……当时信息闭塞,填报志愿大多随性,以能被录取为首要原则,至于专业好坏、个人喜好,读了再说,鲜少有人将志愿与未来职业紧密关联,根本还是缺乏有效的引导。

说全无好恶也不尽然。记得班主任指导我报志愿时,看着我的选择若有所思,或许是出于他(云师大数学系毕业生)的母校情结,亦或是对我的期许,语重心长地说:“报一个师大的一本专业试试!”一本专业?当时我只知好学校的二本专业分数线常超一本线,却不知一本专业也可能跌破控制线!师大?顾名思义是培养教师的大学。可我不想当老师——上学时,老师们无一例外在课堂上诉说教师职业的辛苦、操心、责任大、收入低,劝我们另择他业。我信以为真,故而避之不及。查阅志愿指南时,我只挑云师大的“非师范类”专业,最终选了“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这名字听起来时髦、现代、高级。也正是这次选择,为我的就业埋下了种子。

填完志愿,我便去了龙陵县珠宝城建筑工地打工,对云师大的录取通知本不抱期望,对其他院校的二本专业倒也不担心,自信定能被录取。后来龙新邮政通知村公所让我去取重要邮件。拆开信件,竟是“第一志愿”录取通知——云南师范大学物理与电子信息学院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专业!说实话,内心激动不已,犹如意外之喜、幸运捡漏,实现了层级跨越。当别人问起在哪里上大学?“云师大,一本!”自豪感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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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怀揣对云师、对昆明的无限向往,我独自背上行囊,坐上了龙陵开往昆明的卧铺大巴。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卧铺。车厢拥挤、嘈杂、闷热,混杂着各种气味,有人吃零食,有人打电话,有人聊天……乘客中有外出打工的,有走亲访友的,也有像我这般外出求学的。

卧铺车条件差、耗时长、夜间行车,治安堪忧。听说中途停靠服务区时小偷猖獗,我一整晚都将手揣在裤兜里,紧捂着现金和手机,不敢深睡。事实也确有人第二天发现笔记本电脑变成了拖鞋,手机、现金被盗更是常事,好在大学四年数次往返我未遭贼手,是运气也是人品!

车从龙陵颠簸至镇安上高速,一路驶过潞江、保山、大理……奔向昆明。随着车辆在杭瑞高速上渐行渐远,我知道自己离云师、离梦想越来越近,但对故乡、对父母的眷恋与不舍也愈发浓烈。这一别,就是大半年,我撑得住乡愁的摧残吗?

次日天明,车抵昆明西部客运站。走出大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景象扑面而来,前所未见。黑车司机、摩的司机反复拉客,餐馆老板娘热情招呼,小贩守着炉子卖烧包谷、烤土豆、烧豆腐,更有陌生人冷不丁凑近低声问“要不要买手机,偷来的便宜卖”……我异常谨慎,一概不理,快步走向一旁,向学生模样的人群靠拢——总觉得他们更可信。

正值开学季,往返车站与各大学的车辆众多。我拼了一辆前往呈贡大学城的面包车,司机承诺送到师大门口。约两小时车程,窗外是车流、高楼与纵横交错的柏油路。从昆明西斜跨至昆明南,不禁感慨昆明之大,比龙陵县城可大太多了!

到达约定的师大门口,堂哥已从昆工赶来等候多时。他早我两年到昆工上学,在呈贡已混迹一年。见到他,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地,那一刻也真切体会到“他乡遇故知”的分量。师大校园里热情的学长学姐也迎上来打招呼,帮忙拿行李,带我去办理各项入学手续,他们不光客气、穿着时髦,长得还好看,嗨,大学真好!




2011至2015年,我在师大生活学习的四年,是迄今为止人生中最滚烫的岁月。我们躬身入局,共同体味着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激情与豪迈,共同演绎了你我都同样珍贵的青葱岁月!

此刻,我且拂去积尘十年的记忆,回望我对母校的物、神、人的种种记忆和惦念。


4-1 关于师大的风物

我们应是师大呈贡校区正式招收的首批新生,之前的学长是从一二一校区搬迁而来。初到时,尚可见建设遗留的痕迹,花草还不甚茂盛,教室桌椅崭新。东区体育馆、学校游泳馆都是我们入学后才启用的。而我最深的感触是——大!非常大!感觉比龙陵县城还大(实际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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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东区,主要分布着宿舍、餐厅、贝壳广场和体育场;中部是以图书馆为核心的学院楼群、汇学楼、游泳馆;西区主要是宿舍、餐厅、汇文楼、行政楼、飞碟体育馆、红烛广场。之外更有溪流、池塘、凉亭、步道、长廊等一步一景,星罗棋布,俨然一座偌大的花园式校园,远超我对大学的美好期待!嗨,大学可真美!

大一前两周,因不熟悉环境,我们常在去上课的途中迷失了方向,一次次错把汇文楼当成汇学楼。我未曾想到,大学的教室竟不固定,上完一节课可能要奔走十多分钟赶赴下一间;同住一寝上下铺的兄弟,课程也可能不一样;更没想到还有选修课,可以选自己喜欢的老师,而热门老师的课竟要靠“抢”?同坐一间教室的,也可能是不同专业的学生。“同班同学”的概念缩小了,“同学”的概念却扩大了……这一切彻底颠覆了我从小学到高中的认知,嗨,大学可真有趣!

关于师大的“大”,有个有趣的说法:东区食堂阿姨和西区保安大叔谈恋爱,最后分手了,原因是接受不了“异地恋”!不知后来开通校园巴士后,他们是否破镜重圆?而我们班也有一个男同学在东区通过微信“摇一摇”匹配到了西区的女同学,两人最终相恋,只是不知最后分手了美?

我曾告诉父母:我们上课要骑自行车,或花钱坐校车,上一堂课的距离,有时比他们去赶蚌渺街还远……而他们完全不能理解,说无法想象!


4-2 关于师大的精神

其实师大之美,不止于校园,更在其厚重的历史与优秀的文化。

“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清华大学校长、教育家梅贻琦先生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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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沦落处,群星闪耀时。西南联大,战火中的临时大学,被称为中国“最穷的大学”。它没有高楼,却大师云集,人才辈出。当山河破碎、民族危亡之际,张伯苓、蒋梦麟、梅贻琦、陈岱孙、陈寅恪、吴晗、胡适、闻一多、冯友兰……等一批爱国志士为保存中国教育火种,跨越千山万水,克服重重险阻,汇聚祖国滇南,书写了教育史上的不朽传奇。

短短八年,西南联大培养了大批杰出人才:三千余名毕业生中,诞生了2位诺贝尔奖得主、5位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8位“两弹一星”元勋、172位两院院士、100多位名师巨匠……堪称中国历史上“群星最为璀璨”的大学。

1946年,组成联大的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复员北返,其师范学院留昆独立建校,定名国立昆明师范学院。1950年改名昆明师范学院,1984年更名为云南师范大学,1999年与云南教育学院、云南体育进修学院合并重组为新的云南师范大学。

后来,我们虽不以“西南联大”自居,但“联大精神”始终伴随云师发展。“刚毅坚卓”的校训是对联大精神的最好传承;“学高身正 明德睿智”的校风,充分体现了学校的办学类型、文化和特色。

所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它影响的不仅是老师,更是每一位师大人。不忘来路,方能行稳致远。每一位从师大走出的学子,都深受“联大精神”的鼓舞,并将影响余生。“黄土高原上的教师摇篮”名副其实。如今,云师学子遍布云南各州市的高校、中学、小学、幼儿园……将在师大学习的道理与知识分享、传播,惠泽万千学子!


4-3 关于师大的人

若问大学四年最难忘的,莫过于同窗共枕的同学们。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也在最美好的年纪告别。


同学众多,且说说同寝室的哥们:

阿福

大理人,用现在的话说属“社牛”型,而且是“雷锋”式。无论面对何人,无论美丑高矮胖瘦男女,他只要愿意,上前就能搭话,伸手便能帮忙。他是全院闻名的热心肠,见人有需,必乐此不疲、冲锋在前。

他社交极广,可谓统揽全班、贯穿学院、波及全校,云师任何方寸之地处处皆有他的身影。正是得益于出众的社交和热心,喜欢他和被他喜欢的女同学不在少数,可惜都未能修成正果,毕业后儿女情长皆烟消云散。

他还有个特点(后来发现可能是大理人共性):吃鱼极快!同去东区二楼食堂打剁椒鱼吃,我们还在小心翼翼挑刺,他已“炫”完。讨教过技巧,可惜没学会……

毕业后他心怀报国之志,远赴西藏穿上了警服。他一直邀我们走318国道进藏,我也一直等他探亲归来。可惜毕业时的约定已过十年,至今仍未相见!




宏程

普洱人,我对普洱人的认知几乎全来自他:好相处、幽默、搞笑、不拘小节。当时院里几位普洱同学风格相近,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他应是寝室酒量最好的,大学时常与隔壁宿舍“火拼”,有他在,无论“拳术”还是酒量,我们宿舍都底气十足!他还是个灵活的胖子,其实也不算胖,主要是身高与我相仿,略微偏胖罢了,在球场上异常灵活鬼魅,还有一手精准三分球。每次打球回来,一瓶1L装冰镇哇哈哈冰红茶加一个冰淇淋是他的标配。

幸运的是,毕业后我俩都通过了云南移动校招,这也算是电子信息专业毕业较好的归宿,我两还未走出校门便从同学变成同事。后来他回了普洱,我去了德宏,想着总会在以后的培训、出差等场合相遇,遗憾的是一年后我就离开了移动,与宏程在职场重逢便再无可能……同在一省,也未能见上一面!



阿俊

楚雄人,寝室里离昆明最近的同学,我很羡慕他回家方便。他温文尔雅,相比我们更安分守己,是个听话的孩子,做人做事有原则、不盲从。

他爱看偶像剧,尤其是韩剧,记得他还选修过韩语,在宿舍咿咿呀呀地学,后来听说是因为教韩语的女老师非常年轻漂亮。

或许因地理位置近,他不像我们毕业就急着回乡,而是选择留在昆明打拼,毕业后当了培训机构老师,也是寝室唯一从事教育行业的。从朋友圈看,他是位与同学、家长相处融洽的好老师,如今有了家庭、孩子、事业,常分享生活工作动态,令人羡慕。

阿俊是毕业后我唯一多次见面的室友,我到昆明出差找过他,他喝醉了,还得我送他回家;去年他又携妻儿自驾来德宏旅游,我约他吃了德宏烧鸡,这次没醉。



华哥

丽江人,彝族。他与家人通话满口彝语,流利又有力。这位少数民族兄弟自带艺术天分,爱唱歌,尤其是彝族歌曲,常在宿舍引吭高歌。他还约我们去学校西门外面村子里的KTV赶白天场(经济实惠),顺带叫上几位女同学,我看他唱得酣畅淋漓,而我五音不全,要不是酒醉的情况下我大抵是不好意思开口的,假如醉了的话,也还是有麦霸的潜质,属实对不起观众。

还记得2012年《中国好声音》横空出世,刘欢战队的彝族歌手吉克隽逸一首《不要怕》,成为他循环哼唱的经典。

另外他还讲究穿搭,因桌子相邻,常拉我一起买他看中的衣服,分享对抗青春痘的话化妆品。

他也是宿舍里相对雷厉风行的人,自带彝族豪放气质。

毕业后他似乎从事本专业,在昆明待过,后来不知辗转去了何方。因为朋友圈也几乎不发,我不知道他的微信是否在用,也不知道电话号码换了没有?在群里也不发言,是该联系联系了。



青松

腾冲人,从龙陵到昆明,能在寝室遇到保山老乡,何其幸运!虽腾冲口音很重,与龙陵话差异大,但在昆明听到仍倍感亲切,多少缓解了远赴他乡的愁绪。遗憾的是青松偏“宅”,与我的价值追求不同。

他安静少言,专注游戏,对恋爱、旅游、运动、聚会、吃喝甚至学习都提不起兴趣。因我们寝室几人基本不玩游戏(顶多看剧、斗地主、玩两把NBK2K),这些在他眼里太“low”,故他大多时间在隔壁寝室与德鹏、王潇他们组队打游戏,应该是CF、撸啊撸一类,他经常夜不归宿或下半夜才摸回来。

他的轨迹常是:睡觉-起床打游戏-去宿舍后柏枝营小吃街买份炒饭+炸洋芋回来接着打。每次出门前总习惯文我们要不要捎东西,而每次总有人托他带包香烟、泡面或炸洋芋什么的。

毕业后青松去向不明,因为他也不爱发朋友圈,我也没追问过他,在2018年我结婚时想他可能在腾冲,便电话邀请,可惜他有事未能赴约,遗憾错过……




另外相处甚好的同学还有不少:铭举、林莒、王潇、王瑞、曾坤、志武、吟龙……但大学一别,大家为工作、生活天各一方,初毕业时还偶有联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无论是职业还是生活空间都鲜有交集,慢慢的也就呈失联状态了。

而当时微信尚未高度普及,我又不是主动的人,加微信的同学很少,女同学的几乎没有,大多是留了QQ。毕业后微信几乎以碾压之势全面取代了QQ,故许多同学彻底失联,我们不知道大家去了哪里,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也不知大家是否安好?是否已为人父母?但,若有缘,我想我们终会再见!哪怕容颜不在,提起姓名应该不至于彻底忘记。

2015年6月,火辣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句号,我们在师大结束了四年“兵荒马乱”的青春。还记得离校前几天,天气格外炎热。大家收拾着最后的行李,互相嘱咐“常联系”。然而,无力的寒暄之后,却再也说不出更多话语。

这一次离开,不是回家过年,不是探望外地同学,亦非潇洒旅行,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告别。我们要走了,毕业了,离校了,青春终将散场!如同每次离开一样,检查窗户是否锁好,断开寝室电源,拿着车票,拎起行李,锁上那扇开关了四年的门。也许,或者说必然,当这扇门再次开启,屋子的主人已不再是我们。但那些床铺、柜子,想必都还在吧?

光阴似箭,我们从师大寒暄告别已经十年了,我始终惦念着母校,惦念着我可爱的同学们。



2025年7月,出差昆明偷得半日闲暇,我终于有机会重返母校怀抱,去捡拾散落的青春,寻找最初的美好。

从塘子巷乘地铁2号线出发,转1号线一路向南。坐在便捷舒适的地铁上,不禁感慨:2011年初到师大时,地铁尚未开通,周末或节假日进城找朋友同学玩或找女朋友约会,在校门口等170路公交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公交车竟能如此拥挤——只要能挤上去,就无所谓荷载量!

当时的场景是:170路公交从民大出发,经昆工才到师大。民大学生早已坐满,昆工同学站满剩余空间,到了师大门口,运气好能挤上去几个,运气不好司机直接呼啸而过,都懒得停靠。因此,170路成了师大同学心中永远的痛,每等来一辆前后门开关区域的人都像蜘蛛侠一样贴在玻璃上了,可进城心切,170又是最便捷经济的唯一出行方式,每次能挤上去都像赢得一场战役,想想至今仍觉可怕。

刻骨民心的170记忆-源于网络


后来为顺利进城,我们不得不从师大租辆小电驴,让同学送到民大门口排队。此窘境直到2013年5月地铁1号线贯通,地铁站至学校开通公交专线,才得以根本缓解。

时过境迁,十多年后的今天,呈贡大学城配套设施已臻完善。下了地铁,我扫辆共享单车,2块钱5分钟便到师大门口。校门新增了人脸识别闸机,幸好我提前预约,顺利从4号门踏入校园。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和道路,那一刻仿佛又做回了师大学生,轻松、自在,更添自豪!




最大的感触是草木更加繁茂了。道路两旁的行道树肆意生长,枝桠在空中交错,形成浓密的林荫大道。阳光零星穿过树梢洒落,如碎落的星辰,为呈贡校区增添了历史感与文化厚重感……时值暑假,宿舍楼下商铺稍显冷清,但瑞幸咖啡、蜜雪冰城、塔斯汀汉堡、眼镜店、电脑店、健之佳、美甲美睫、共享单车等品牌全面进驻,同学们的学习生活无疑更幸福便捷了。


红烛广场上,闻一多先生塑像如初,向师大人传递着坚持真理、追求民主、爱国图强和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红烛”精神。

一侧原长满薰衣草的“情人坡”已变成郁郁葱葱的树林——当年薰衣草盛开时,是情侣约会打卡的胜地,甚至吸引隔壁昆工、民大、云大的同学前来。

旁边一棵八零级校友赠送的香樟树,早已根深叶茂,正如同师大在呈贡的发展势头。


旁边的三校纪念亭、西南联大仿制门和斑驳的墙壁,仍在静静诉说着过往,让每位云师人感受“联大精神”,激励大家勿忘来路,奋发图强。

亭下还有假期留校的同学专心看书学习,令人羡慕——这不就是青春?不就是幸福?当然也满是遗憾,当年我来三校亭只为约会,从未在此翻开书本,辜负了这美好的学习环境。

学校中轴线水池旁新增了“我爱云南师大”打卡点,那一抹“云师紫”格外耀眼。

我想,只有毕业后才更懂得这五个字的分量。有句话说得贴切:“什么是母校?就是那个你一天骂他八遍却不许别人骂的地方;母校是什么?就是你刚来的时候巴不得早点走,可真当你要走的时候,又急切的希望能多留一两天!”

若有机会,我想对当下的云师人说:好好爱师大吧,在校园里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珍惜与美丽校园、敬业老师、可爱同学相处的时光。等到六月离别的钟声敲响,所有在校园里经历的——美好的、糟糕的、疯狂的、搞笑的、伤感的、幸福的,甚至有些白痴的时光——从那一刻起,都将真正成为过往。

当你有缘再次归来,大概率如我一般已是孤身一人。教室还在,但你进不去了;宿舍还在,但已有了新主人;或许你的饭卡、校园卡还在,但系统已无法识别……更残酷的是,你的同学们都已散去,回到了版纳、大理、曲靖、红河、保山……天南地北。那些一起在校园行走、教室听课、食堂吃饭、宿舍睡觉、球场奔跑的岁月,终将化作回忆,难以重演。




左手边的图书馆依然牢牢占据着校园建筑的C位,楼下停满了来此学习、看书的同学们的自行车。当年我也曾在此专心学习过一段时光,如今只能静静凝望,校园卡已失效10年!


南湖上夏季荷花满塘,粉白、淡紫交织如画。水中的锦鲤比花更艳,黑天鹅悠然游弋,自带“高冷”气场。不知名的鸭子、小鸟嬉戏其间,还有家长带着孩子捞小鱼,一派祥和!不知脚下踩的防腐木是否当年旧物?但当我闭眼,仿佛与之呼应,遇见了那个从汇文楼上完课归来的自己……

沿图书馆侧面下行,想去看看北潭如今的模样。还记得当年阿福曾带我在侧面溪流上用火腿肠钓龙虾,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此处草木因近水,长得格外凶猛,铁树枝叶繁茂得需人合抱,向上争抢着生长空间;我们曾偷偷摘过的桃李树也已枝繁叶茂。北潭变化更大:当年在湖边便可纵览全貌,如今垂柳已将湖面围得严严实实,图书馆倒映湖中的经典画面已成历史。湖边的黑天鹅还在,数量更多了,只是不知它们的祖先是否我们当年见过的那两只?

上学时候的北潭



现在的北潭


逛完北潭,我走向物电学院楼——那个我们无数次开班会、听讲座、做实验、上专业课的地方。不同的是,楼右侧墙面新增了“国家级物理实验教学示范中心”标识。进门右侧悬挂着重点学科、专业、实验室的牌匾,应该是又多了几块。

注视着这些标识,内心既自豪又愧疚:自豪曾是物电学子,愧疚的是大学四年未能把握机会好好学习,仅混得一纸文凭,如今工作与物理、电子信息毫不相干……我在门口稍作停留,望向大厅——这个曾经来去自如的地方,如今也只敢在门外张望了。熟悉的楼梯、公示栏、学院办公室……那都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学院活动和我在专业课上的成果



最后一站是东区生活区。走过贝壳广场,想起阿福常在夜幕降临时拉我去楼下超市买两瓶大理V8,在广场阶梯上谈天说地。

我们毫无保留地倾诉近来的学业、爱情或家中琐事,彼此是最信得过的哥们。大学四年,我们亲密无间、形影不离,虽然我总吐槽他不靠谱,但谁让他心怀全班女生,操心的事太多,也难免疏忽。聊到兴头上,他又去买来两瓶,总是抢着付钱,太客气了!

他酒量一般,喝多了话更多,不知现在的酒量见长没有?但酒后话多的毛病估计本性难移了,因为他在西藏给我打电话往往都是微醺或者酒醉了。我想,他大抵是又想我了。

穿过贝壳广场上行两步,便是文聚5栋公寓——那个我们睡了四年的地方。没记错的话,是5栋418。无数次推杯换盏的418!为此我后来特意建了个微信群,取名“再见418”。一意为418的兄弟们毕业后得各奔前程,不得不说再见了;另一意是期盼日后大家能再见面——齐聚一堂或许渺茫,但彼此相见仍有希望,毕竟都是云南人嘛。

如今,文聚5栋应已变成女生公寓,只是不知是否仍是物电学院的女生?

耗时约两小时,我走马观花般从4号门走到了7号门,将惦念的建筑、地方草草看了一遍。因下午要赶飞机,体育馆、田径场、活动中心、游泳馆、校医院、三校纪念碑等地未能前往,且留待下次。

从7号门出来,对面柏枝营小吃街已改头换面,从街边摊大排档变成了一排排商铺。原想买份炸洋芋再走,又怕尝不出当年的味道,于是扫了辆共享单车,沿学校外围的聚贤街下行,在1号正大门打卡留念后,便匆匆赶往联大街地铁站……


毕业十年,再见师大,

变化的是愈发参天的行道树,不变的是向下扎根、向上生长的执着;

变化的是路上匆匆行人,不变的是对师大的爱和惦念;

变化的是教学楼旧貌新颜,不变的是书香弥漫、求知若渴的眼眸;

变化的是年少轻狂的身影,不变的是同窗情谊、青春燃烧的余温;

变化的是岁月刻下的年轮,不变的是“刚毅坚卓”校训的回响;

变化的是我们走向四方的脚步,不变的是“云师人”血脉里流淌的印记;

变化的是岗位角色,不变的是“418”的烙印和2011级电子信息毕业生的身份;

毕业十年重返母校,“我不知道该给云南师范大学留点什么,我也没有能力为母校留下什么,谢谢吧,谢谢云南师范大学,谢谢母校,谢谢我的恩师们!谢谢,谢谢”。祝愿您的明天越来越好!而我,会勤勉奋进,踏实工作,当然,我也一定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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