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周,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访日,并和安倍晋三以及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吃了顿午餐。虽然日本央行没有就双方谈话发表任何声明,但市场预期伯南克很可能与黑田东彦、安倍晋三交流了进一步宽松货币政策的构想。这被市场解读为日本央行很可能要实施“直升机撒钱”这一终极的货币宽松政策。
市场对于日本是不是要做“直升机撒钱”的小白鼠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毕竟就是在伯南克的怂恿下,日本2001年开全球之先河启动了QE(货币宽松政策)试验。在货币政策上永无止境的探索大概是日本央行难能可贵的“优点”。
字面意思上看,就是政府或央行提供大量货币供应的政策,向市场注入大量的资金,就好像有人拿着大把的钞票坐在直升机上撒钱一样。从更实际的角度来看,其实是指央行为政府更灵活和积极的财政开支提供更多资金支持。
这一概念已经存在很多年了,最先是由著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在1969年提出,21世纪初期美联储伯南克将此形容为对抗通缩的一剂良方,还因此得了一个“直升机本”的绰号。
第一种:日本央行直接承购日本国债(目前日本央行是在二级市场购债,且买的是存量债,这里提到的承购有新增信用总量的意思,这是与QE的差异所在),这种方案相当于货币化,这种做法在1930年代“高桥财政”中就实施过,当于的政策架构被视为安倍经济学的模型。
第二种:将日本央行在二级市场购买的国债转换为零息的永续债券。第二种方案实际上跟第一种比较相似,不包括直接承债,政府没必要为国债支付利息,甚至连赎回都可不必了。

最大的风险在于,直升机撒钱一旦开启很可能就无法停止,如果市场接受了政策无法停止的信号,日本政府和央行可能会触发市场对日元信心崩塌,进而导致日元过度贬值。
以高桥时期为例,当时日本央行实质性购入日本国债,当时的财务大臣高桥是清试图将日本拉出通缩泥潭,所以采取了激进的财政政策。尽管当时日本央行直接承债的做法也被视为禁忌,但高桥认为这仅仅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一旦日本脱离通缩周期便立刻停止这项危险的实验。
高桥的经济政策给日本经济带来了喘息之机,但是日本央行并未就此停止购债,在高桥1936年遇刺之后,一开始只是短期过度的政策手段演变成财政常态,随后日本的财政赤字急剧增长,导致了超级通胀。
虽然日本央行公开采取直升机撒钱的做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市场可能会把大规模财政与货币政策结合的做法视为迈向直升机撒钱之举。
日本央行现在每年80万亿日元的购债计划是通过二级市场购债,并不完全等同于直接承购政府债券,但经济原理是一样的。政府发行债券后,金融机构买入,然后转身卖给日本央行,从资金流动来说,直接购债和间隔购债唯一的区别就是资金从私人部门的金融机构过了一道手。
因此,如果日本政府决定实施大规模财政刺激,市场可能会认为这是在向直升机撒钱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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