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9期目录和摘要

【题目】

禀赋结构、研发创新和产业升级

【作者】

王勇，樊仲琛，李欣泽

【摘要】

本文研究经济体要素禀赋结构对研发创新和产业升级的内在影响机制。使用中国及跨国的制造业内部分行业数据分析发现：现象一，产业的要素密集度越接近要素禀赋结构，则发明专利申请数在整个制造业中所占份额越高；现象二，产业的劳动生产率距离技术前沿越远，则发明专利申请数份额越小。为解释上述两个现象，本文构建了一个多产业的内生增长模型，其中，各产业在资本密集度、与技术前沿的距离这两个维度上具有异质性。研究发现：产业的资本密集度与整个经济体的禀赋结构越一致，就越能降低新产品的生产要素成本，进而新产品的利润越高，内生的研发创新的投入和产出就越高，从而解释了现象一。产业在技术模仿和自主创新之间进行内生选择，产业的技术与前沿距离越远，发挥后来者优势的空间越大，通过模仿获得技术进步的成本越低，因此自主研发创新越少，从而解释了现象二。本文首次将内生的创新过程纳入禀赋结构驱动的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分析框架，并根据产业要素密集度、与世界技术前沿的距离特征，刻画了“领先型”“追赶型”和“转进型”这三类产业的最优创新与发展路径。

【关键词】

产业结构转型；　禀赋结构；　研发创新；　产业升级

【题目】

数据互操作与知识产权保护竞合关系研究

【作者】

王 申，许 恒，吴汉洪

【摘要】

中国数字经济经营者的多元化、生态化成为现阶段的发展趋势。数字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参与数字经济各方主体的互联互通和数字经济环境的生态开放。其中，数据的互操作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必然要求和实践基础。本文对数据互操作的激励机制、经济效果和政策含义进行了规范性研究，填补相关领域的理论空白。本文创新地提出了数据互操作的滥用纠正效应和竞争效应，前者有效抑制了数字经济经营者滥用数据的道德风险行为，后者说明数据开放共享可以作为提升经营者市场竞争力的策略工具。为制定有效的数据互操作政策并保障政策的顺利实施，监管者除了对数据滥用行为进行事后监管外，还需要对数据分享者给予足够的以数据为主体的知识产权保护，保障经营者参与数据互操作的数据资产价值，平衡数据共享过程中的价值融合和数据保护下的市场竞争，构建并维持二者之间的竞合关系。同时，监管者需要因时而异地制定不同力度的数据知识产权保护政策，来平衡参与数据互操作主体间的竞合关系。本文具有协调数据安全和数据价值化的理论价值，为明确数据知识产权保护对数据交易和数据确权的作用提供了重要启示。

【关键词】

数据互操作；　数据知识产权；　竞合关系；　政府规制

【题目】

动态量化空间均衡模型的理论进展与中国应用

【作者】

赵扶扬，陈斌开，傅春杨

【摘要】

量化空间均衡是研究新发展格局和区域协调发展等中国重大议题的有力工具。相比于传统的实证方法或理论模型方法，其优势在于具备一般均衡效应，可进行丰富的反事实模拟和政策分析，匹配多维度数据并实现量化研究。近年来，随着量化空间均衡在多领域的深入应用和交叉融合，这一研究范式呈现出“动态化”拓展的重大特征。动态量化空间均衡模型可应用于宏观经济学、金融经济学、环境经济学、房地产经济学等多个研究领域，拓展了这些领域的研究范式和研究视角。本文首先对动态量化空间均衡文献进行综述，详细梳理和讨论了现有理论框架、技术难点和研究议题；进一步地，将这一框架应用于中国宏观经济的空间动态模拟，展示了建模、算法、数据匹配和模拟等过程，分析了空间均衡视角为传统宏观范式提供的理论启示，以及为构建新发展格局提供的政策含义；最后，展望了动态量化空间均衡在诸多中国本土问题上的广阔应用前景。

【关键词】

动态量化空间均衡；　维度诅咒；　中国应用；　新发展格局

【题目】

规模依赖型节能政策的碳泄漏效应研究

【作者】

陆菁，鄢云，黄先海

【摘要】

重点用能企业节能目标责任考核政策在中国节能政策体系中占有基础性地位，并具有鲜明的规模依赖型特征。本文通过构建基于行业的一般均衡模型，揭示了具有规模依赖型特征的节能政策能够产生直接减碳效应、碳排放泄漏效应的理论机制。以“十一五”期间实施的“千家企业节能行动”为自然实验，采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与污染企业排放数据库，对上述理论进行验证。研究发现，“千家企业节能行动”显著抑制了受政策管制企业化石燃料消耗产生的直接碳排放，且受管制企业的销售收入、工业总产值、生产要素投入均显著下降。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研究发现“千家企业节能行动”在受管制企业所在的四分位行业内引起显著的正向碳泄漏效应。机制分析表明，行业均衡价格调整引致资源再配置，是该政策引起行业内碳泄漏的主要作用机制。异质性分析表明，行业内碳泄漏效应因行业内产品差异程度、行业可贸易程度、行业技术差距、省份—行业比较优势、企业初始规模、企业外部融资约束程度等行业（企业）特征而异。本文为完善节能减碳政策体系提供了理论依据与微观证据，也为正处于起步阶段的中国碳排放权交易体系有效防范碳泄漏风险提供经验启示。

【关键词】

规模依赖型节能政策；　“千家企业节能行动”；　碳泄漏效应；　减碳效应

【题目】

数字赋能、数字投入来源与制造业绿色化转型

【作者】

戴翔，杨双至

【摘要】

数字技术如何赋能制造业绿色化转型，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重要命题。本文通过实证研究发现：数字赋能能够促进企业绿色化转型，这一研究结论在各种稳健性检验下依然成立，而且上述效应在不同能耗强度的行业之间存在异质性。数字赋能还能够通过产业链对上下游企业绿色化转型产生积极的外溢效应。从具体作用机制看，数字赋能主要通过规模效应和技术效应两个机制促进制造业企业绿色化转型。虽然数字赋能对制造业企业绿色化转型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但依托国外数字来源实现的数字赋能，比依托国内数字来源实现的数字赋能，对制造业绿色化转型影响更大。上述差别可能源于国内外数字技术发展的差距，这一判断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不同要素密集型制造业行业的异质性分析中均得到进一步证实，说明在新一轮的技术竞争中，中国必须警惕国内外数字技术发展差距可能带来的影响。本文不仅有助于拓展和深化认识制造业企业绿色化转型的影响因素，而且对于如何抓住数字技术带来的战略机遇，在开放融合创新中构筑先发优势，缩小与国外数字发展水平的差距，夯实制造业绿色化转型的数字赋能基础也有重要的政策启示。

【关键词】

数字赋能；　制造业企业；　绿色化转型；　发展差距

【题目】

最低工资、工业自动化与技能溢价

【作者】

谢杰，过重阳，陈科杰，郭佳

【摘要】

在制造业自动化时代，旨在促进公平收入的最低工资制度是否依然有效，学术界在理论和实践层面对此的研究尚待发掘。提高最低工资可能会激起涟漪效应，即机器替代工人或高技能工人替代低技能工人，政策制定者可能更为关注涟漪效应对技能溢价会有怎样的影响。本文将最低工资和自动化纳入以任务为基础的理论模型，为研究制造业自动化情景下最低工资对技能溢价的影响问题提供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分析框架。本文利用中国微观和中观数据，检验了工业自动化中最低工资对技能溢价的影响。研究发现：①当最低工资提高显著缩减技能溢价时，最低工资提高在不同自动化程度行业中激起的涟漪效应会显著强化最低工资对技能溢价的缩减；②证实了涟漪效应的存在，从而补充了最低工资对技能溢价直接影响之外的部分。异质性分析表明，涟漪效应对不同制造行业、不同企业技术类型、不同要素密集度、不同注册类型、不同贸易类型、不同地区等的技能溢价有着强弱不同的缩减作用。本文的研究为完善自动化时代的最低工资制度提供了经验证据和理论基础，进一步丰富了在产业链现代化进程中实现“共同富裕”的政策工具箱。

【关键词】

最低工资；　工业自动化；　涟漪效应；　技能溢价

【题目】

中国数字技术城市网络的空间结构研究——兼论网络型城市群建设

【作者】

邓慧慧，刘宇佳，王强

【摘要】

数字经济时代，流动空间成为配置资源的底层逻辑，各种功能要素的空间流动不断冲击与重塑城市间联系，成为一体化空间网络的新机制和新动力。本文基于企业数字技术合作专利大数据刻画中国数字技术城市网络，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探索网络地位提升的组态路径，以此响应网络型城市群建设的空间实践。研究发现：①数字技术城市网络具有相对稳定性和结构流动性，空间连接的“流动”与“黏性”并存。表现在核心节点强而不多，并与其他核心节点产生“强强联合”的高密度连接；边缘节点多而不强，呈现“择优”依附于核心节点的弱连接。②数字技术城市网络总体受到“国有企业－民营企业－高校”分布格局的驱动呈现多重异质性，需要因地施策培育多样化的网络系统。南方依托民营企业形成了多层级多中心紧密度高但覆盖范围小的网络结构，要激励核心节点做强以提升辐射带动能力；北方依托国有企业形成紧密度低但覆盖范围广的、以北京为单中心的结构，要鼓励去中心化合作并推动形成新的稳定节点。③城市的网络地位受到行政级别、经济规模与营商环境生态共同影响且营商环境的重要性在上升。其中，“技术－组织－环境”条件的完善是提高城市网络地位的主要方式，而“组织主导型”发展路径是数字经济发展低水平城市嵌入网络的可行选择。本文为新发展格局下建设网络型城市群，通过持续优化营商环境拓展要素流动空间提供了重要启示。

【关键词】

数字技术；　城市网络；　营商环境；　组态分析

【题目】

出口目的地、市场竞争与资本品质量

【作者】

陈爱贞，赵冬颜

【摘要】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强调出口目的地市场是影响产品质量的重要因素。中国已实现资本品比重超过消费品的出口产品结构升级，资本品主要出口到发达目的地但质量提升乏力。本文基于2000—2013年企业—产品—目的地层面数据分析发现，高质量资本品会自我选择出口到发达目的地，但来自出口到发达目的地的“质量溢出效应”和更低的“市场竞争负效应”，使得出口到欠发达目的地的质量提升效应更大。机制检验表明，中国资本品出口企业主要通过产品结构和目的地结构调整而不是创新来应对目的地市场竞争，制约了产品质量提升；其中，发达目的地的市场竞争带来高质量产品占比和出口份额下降，欠发达目的地的市场竞争主要引致产品种类和出口份额扩张。进一步分析发现，目的地市场竞争对中国资本品出口质量的抑制效应主要出现在远、中技术距离行业。本研究不仅有助于深化对中国出口产品结构升级但质量提升乏力的理解，而且能为突破上游资本品质量升级困境进而促进产业链质量提升提供实践支持。 

【关键词】

资本品质量；　出口目的地；　市场竞争；　质量溢出效应

【题目】

杠杆率与企业生产率：基于信贷误配的视角

【作者】

黄少卿，俞锦祥，许志伟

【摘要】

把握稳定宏观杠杆率与推动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关系，是当前中国经济的重大政策问题。本文从信息不对称和信贷误配角度，通过理论分析和经验检验，论证了杠杆率对企业生产率的异质性影响与作用机制。本文建立了一个包含生产者和银行的多部门一般均衡模型。理论分析表明，由于道德风险的存在，杠杆率提升会导致借贷企业面临更紧的融资约束，从而使更多信贷资源配置于低效率生产项目，对企业生产率造成负向影响。对于平均生产率更高的部门或地区，杠杆率提升将导致更严重的道德风险问题，从而对企业生产率造成更大的抑制效应。进一步，本文利用1998—2013年中国制造业企业数据对上述关系及作用机制进行了经验检验，得到了与理论预期一致的经验结果。本文的研究表明，过高的杠杆率不利于企业生产率的提升，“去杠杆”或“稳杠杆”政策缓解了企业信贷中的道德风险问题，有利于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

杠杆率；　融资约束；　企业生产率；　道德风险；　信贷误配

【题目】

“制造的制造”：供应链金融如何使能数字商业生态的跃迁——基于小米集团供应链金融的案例研究

【作者】

宋华，陶铮，杨雨东

【摘要】

随着供应链金融在产业互联网中日益发挥重要作用，供应链金融与数字生态、商业生态交互的问题受到普遍关注。本文从以“吸收能力—释放需求”为逻辑主线的能级跃迁视角，分析小米集团供应链金融使能数字商业生态跃迁的纵向案例。研究发现，从自生态到拓展生态、再到元生态发展的不同商业生态场景中，供应链金融能级的跃迁，促进生态系统通过吸收金融服务能力和数字化能力产生的效能而不断跃迁，并以释放新的融资需求作为阶段跃迁标志，最终形成深度耦合的数字商业生态。建构供应链金融可信行为链能级，促使数字生态利用基础设施发展业务信息化能力，满足市场型融资需求，提升生态生产率；建构可信交易链能级，促使数字生态在边界流程收敛中发展数字智能化能力，满足关系型融资需求，提升生态多样性；建构可信资产链能级，促使数字生态在模式自生长中发展服务泛平台化能力，满足联盟型融资需求，提升生态稳定性。本文的研究解构了供应链金融如何使能数字商业生态的跃迁，揭示了供应链金融与数字商业生态的互动和匹配过程，为发展数字商业生态理论、丰富供应链金融内涵做出理论贡献，为数字化实施方案和供应链金融解决方案提供场景化实践指引。

【关键词】

数字商业生态；　供应链金融；　使能机制；　元生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