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3日。星期二。下午1:30-3:45，在浑南九小的报告厅，跟浑南高中的老师们一起，听浑南九中的黄丽媛老师、王思瑶老师、纪丹老师和张嘉洋老师讲述他们和学生一起携手AI的教育故事。
自从ChatGPT横空出世，在教育界，围绕人工智能展开的话题就没有间断过，各大论坛，各路大咖，逢会必议，逢会必讲。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我不止一次地抱着手机，盯着屏幕，洗耳恭听。作为听众，真实的感觉，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盛大的焰火晚会......
今天的报告会则大不同。
在浑南九中，人工智能不是一个挂在嘴边的时髦话题，而是“用AI学”的扎实行动，自创办的第一天起到现在，整整一个学年，坚定不移。
九中为孩子们准备了60台笔记本电脑，每班15台。孩子们用番茄币租赁使用。学校还组织AI学科竞赛，设立“用AI学”挑战榜，孩子们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去揭榜。课上，课下，AI贯穿了学习的全过程，AI成为学生们不可或缺的学伴。教学，管理，AI贯穿了育人的全过程，AI是老师们的得力助教。
为了更好地“用AI学”，九中的老师和孩子们一直在努力。
首先登场的是道德与法治老师兼七年二班班主任黄丽媛，就是那个孩子们心中著名的“方姐”。爽快的方姐开门见山地先跟大家介绍了她与AI交流的两个基本方法：角色扮演法和情境描述法。对于初次接触AI的老师们来说，这个很实用。或许是道德与法治学科在一定程度上的丰富性、思辨性、开放性，很多课程内容贴近学生生活，使得黄丽媛老师在应用AI辅助教学以及引导孩子们“用AI学”的过程中似乎颇为得心应手。用AI备课，用AI命题，布置跨学科AI作业，和孩子们一起沉浸式互动，就连“少年法庭”社团活动也不放过AI，在“法庭”受理九中学生矛盾的真实“案件”过程中，引导社团成员用AI撰写诉状。AI还充当了“副班主任”的角色，成为方姐最得力的事务小助理。
在语文老师王思瑶眼中，AI是一种手段，AI是一个过程，AI是一场未来。思瑶老师坦言自己有些古板，对侯明飞校长关于“用AI学”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质疑、排斥和抗拒。直到她的搭档戚楠老师说“好用”，直到她的学生说“好用”，直到有一天书记似乎不经意地跟她说自己的儿女在用AI写作文效果不错，直到她反复地琢磨蒲公英采访侯明飞校长的那段视频，思瑶才慢慢转变了对AI的态度，慢慢地理解了校长说的：“AI真正的价值不在于结果，不在于获得一个准确的答案，而是问的那个过程......”。放下了非得跟AI要一个准确答案的执念，思瑶把AI请进了她的课堂，从阅读理解到作文教学到《傲慢与偏见》戏剧社团活动，思瑶和孩子们的语文乐园里，一只小蜜蜂快乐地跳着八字舞......
生物学科的纪丹老师用自己的两堂课作为例子具体说明如何利用AI赋能，在生物课堂上探索一堂两段三清自适应教学模式。第一个案例是新授课《人体泌尿系统的组成》，纪丹老师特意从菜市场买来猪肾，让孩子们亲自动手解剖。孩子们“看”“摸”“闻”，表现出浓厚的学习兴趣，有个女生甚至说将来要当法医。在“肾单位”学习环节，纪丹没有直接讲授，而是给出了提问的方向，让孩子们去跟AI互动，利用AI辅助肾单位学习全过程，避免了机械记忆。第二个案例是一节复习课，《使用显微镜观察人血涂片》，那节课，我恰好听过。纪丹老师把课堂变成了考场，带领孩子们身临其境模拟实验操作考试。同时利用AI为每个学生定制不同的学习内容和学习路径。
最后一个分享的是数学老师张嘉洋。一如既往地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娓娓道来。嘉洋老师先介绍了几种他平时经常使用的人工智能APP。嘉洋老师认为，人工智能是介于学生“最近发展区”和“自我效能感”之间的桥梁，因为AI可以根据学生的当前水平和学习进度提供恰好位于其最近发展区的学习内容和任务，从而优化学习效果。嘉洋老师向与会的老师们分别介绍了在课堂和家庭两种情境下如何利用AI开展自适应分层的教与学。
“用AI学”，实现自适应分层，根本的目的是让孩子们学会自主学习。捍卫孩子们自主学习的权利，是侯明飞校长和九小、九中的老师们的信念。希望也能够成为同属于一个创新教育集团的浑南高中老师们的信念。
因为暴雨预警，没有来得及跟侯明飞校长再详细聊聊“用AI学”。但是没有校长的态度和观点似乎这篇文章又不完整。怎么办？拿来主义。请郑君校长把思瑶老师反复琢磨的那段视频整理成文字：
——小学想获得好分数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小学的孩子记忆能力全好，错了改两遍、刷两遍，分数就高。初中是拼勤奋，只要你刻苦，你就能有好分数。到高中以后会发现，脑子不好使，就真学不了，补课都不会。所谓的这种衔接不上，也是因为我们现在在各个学段上，没有围绕学去动作，而是大量的围绕教和指令性要求。AI就能打破这个，AI是能够颠覆的，而且AI介入以后，它不是线性的那种发展，而是产生维度的差异，最终会不得不AI。
——在浑南九中的课堂上，我们是全过程介入AI。我的观点是什么？它就像蜜蜂跳舞一样，画完整的一个八字。人工智能得围着老师转，老师得觉得好用，这是第一个。老师要觉得不好用，他跟孩子互动之间不会想到AI。第二个是什么？是围着学生转，学生觉得好用。跳这个八字舞的过程中发现的老师观念转变和工具运用的问题。老师对于ChatGPT与人工智能是有距离感的。对于老师来讲，生成的人工智能反馈的正确不正确，他要的是准确性。当一旦出现不准确的时候，他就会产生很大的这种排斥感。但是从学生来讲，不是考虑这个。从孩子学习来讲，是需要ChatGPT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吗？不是。孩子他可能不会问，但他可能知道方向在哪儿。问着、问着，他就明白了，可能就不要答案了。其实问的过程就是探索的过程，问的过程就是对知识理解的过程。
——我们学校自习室就有这特点，孩子哪个学科遇到问题，自习室负责的老师都能辅导。为什么？因为有AI，一个是学生跟他的互动获得的理解，一个是老师跟它的互动，和孩子的互动，获得的是知识的准确性。所以AI进来以后会让我们这种教和学的关系彻底改变。当不依赖老师去教，那么学的方式就变得个性化。
——到底什么是以学生为中心？就是我们课堂教学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教和学它就是一对辩证的关系。我们在一个课堂里面，老师面对所有孩子那种知识教学，是教先动还是学生学先动？当以学生学先动的时候，如果支持他学的时候，会发现他会形成一种学的那种自然分层。如果不依赖这种自然分层的话，老师的ABCD这种主观分层都是不科学的。所以现在还是以教在研究，其实应该研究怎么支持学。从目标来讲，目标没变。比如说我们在课堂上，我们追求的是什么？是自主学习。所有的改革如果没有培养自主学习能力，不能说这个改革是成功的。那就要研究学的主动性，在单位时间内，主动而且是学而且有效，那么AI在这个过程中就能够有助于自然分层了。学先教后，就可以形成自然分层，有些孩子就成立学习小组去跟AI互动，获得更好的学习。有的孩子呢，就需要老师带着AI和他一起互动，最终AI就是拐棍，孩子会用这个拐棍，就好办了。
——孩子通过AI彼此间的合作，向老师进行知识准确性的一种求证。这时候孩子不会问问题最好，一个问题问过去就直接给答案了，这不行。不会问，这时候他才能在探索中去学习。有AI介入后，会真正实现合作学习，就这样，老师和孩子同样在生成式人工智能面前，互动的方式和心态是不一样的。所以，一种新的事物摆在老师和孩子面前时，这个时候，真应该是老师向孩子学。老师因为要满足孩子的需求，不得不提高学科素养，这里面有一种相辅相成的共进的状态。只要让孩子用，老师必然发生改变。所以这里面有一个画小圈、画大圈、逐渐画圈的过程。AI进来以后，老师必须清醒，清醒是在哪个圈儿里画，画小圈就是知识点，你这节课的任务得完成，那么有的孩子就能出圈儿，他的自由度是越来越高的。这是一个逐渐对于学生学的能力的一种支持。他有能力他可以出圈，这个生态就变了。
九幼出圈了，九小出圈了，接下来，就是九中......
再接下来，就是教育生态的改变，从局部到整体......